人群里敞著一扇門,
我迷朦的眼睛裡長存,
初見你藍色清晨……」
辦公室好像忽然開始褪色,光鮮亮麗的教室一下子變得老舊起來,紅的窗戶,白色透著灰暗的牆壁。
所有人好像身處一間窗戶通透的鋪著上了漆的木質地板的老教室。
午後金色耀眼的陽光灑進辦公室,空氣中能夠看到細小的灰塵漂浮在陽光中,隨著風翩翩起舞。
這種讓人無比眼熟又有些遙遠的場景讓不少教師都感到鼻子泛酸。
張海有些恍惚,伸手摸了摸空氣中的灰塵。
角落裡的老教師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下手裡的筆,摘下了老花鏡輕輕擦拭著,似乎是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辦公室里安靜地只剩下林晚晴的歌聲,那輕柔的、復古的、憂傷的旋律迴響在教室里。
「灰樹葉飄轉在池塘,
看飛機轟的一聲去遠鄉,
光陰的長廊腳步聲叫嚷,
燈一亮無人的空蕩。」
林晚晴用似啞非啞的聲音,在起伏很小的曲調中舒展,徘徊,有那麼一點欲說還休的慵懶,仿佛給故事蒙上了一層清透磨砂,似清非清,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辦公室里,老師們跟著節奏輕輕搖晃著。
這首歌不像《光的方向》那樣飆高音,林晚晴用娓娓道來的口吻,低吟淺唱般唱出這個故事。
「笑聲中浮過幾張舊模樣,
留在夢田裡永遠不散場,
暖光中醒來好多話要講,
身旁那麼多人可世界不聲不響……」
溫暖又深情的歌詞,歌曲曲調悠長,整體呈現出低聲訴說愛情冷暖的獨特氣質,跟略略收著而富有靈性的唱法,達成了完美的和諧。
這首歌一共有三次唱到「不聲,不響」,簡單的四個字,蘊藏著情到深處無怨尤情緒和最深的情義,三次「不聲,不響」,一次比一次深厚,一聲比一聲綢繆。但她的歌聲卻始終那麼輕柔,仿佛生怕聲音重一點點就會變成落入池塘的石子,驚擾了這段美好而脆弱的回憶。
雲淡風輕的曲調,描繪出了一個關於時光的故事。
每個人都經歷過的故事,仿佛就在身邊,可以觸碰,可以感知,甚至可以沉浸到其中,去重溫昔年樹葉打著轉飄落在水塘,仰望飛機在湛藍的天空划過,在學校走廊上守候那個心儀已久的身影。
一曲結束,角落裡的老教師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其他人似乎被嘆息聲驚醒。
「寫的真好啊!」
「歌聲里都是故事,有期盼,有驚喜,有遺憾,有感懷。」
「聽完這首歌,感覺生活好像都更美好了。」
「張主任,這首歌我覺得也可以放給學生聽。」語文老師現場做起了閱讀理解。
「這首歌聽上去不僅唱出了愛而不得的心酸和遺憾,還有對過去的緬懷和感謝。告訴大家要珍惜所擁有的一切,盡情地去愛、去付出、去感受、去享受。」
語文老師越說越興奮,站起來來回踱步。
張海點點頭,「不怕大家笑話,聽了這首歌,總感覺有些鼻子發酸。」
「我也是。」
大家紛紛贊同。
「張主任,今天這一下子給你的歌單加了四首歌啊,足夠給大家放一段時間了。」
張海哈哈大笑,「說起來我得感謝林晚晴,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那你也得感謝諾言,歌詞可全都是他寫的。」
張海點點頭,「話說這個諾言是藝名吧?他原本叫什麼?」
「原名許諾。」
「好名字啊。」張海思索了一下,沒什麼印象,「可惜不是我們學校畢業的,不然說不定還有機會請他來給大家唱個歌什麼的。」
說到這幾個年輕老師都興奮起來,「我記得他從魔都傳媒畢業之後不僅在畢業晚會上唱歌,開學典禮還回去唱歌了,視頻我現在還保存著呢。」
「哦?他唱什麼了?」張海問道。
「《夜空中最亮的星》,就是你之前放的那首。」
張海有點詫異,「那首歌也是他寫的?」
「對,特別厲害的作曲人,簡直就是天才。」語文老師大為感嘆,「真想跟他見一面。」
辦公室里熱鬧起來,嘰嘰喳喳地談論諾言跟林晚晴。
老師也是人,都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追追星也很正常。
「聽說林晚晴跟諾言在談戀愛,你看看都是江城人,又同時在魔都傳媒讀書,畢業後有都去了海音娛樂,現在兩人又一塊合作,這張專輯就是他們一起出的,簡直就是命中注定的姻緣。」
「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聽說之前諾言還在江城大橋上跳下去救了個小姑娘。」
「對對對,我還看到他上岸的時候林晚晴衝過去抱住他。」
說起明星八卦,大家都興趣盎然起來。
兩個人都是江城人,大家天然就有一種親切感,說不定還是七大姑家隔壁鄰居八大爺的遠方侄子。
再加上他們的歌確實都很好聽,即使放給學生們聽那也是滿滿的正能量,老師們都挺喜歡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