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的意思 ,這正是都知你的意思,你剛才說,魯大人誰也不見只見本官,然後問本官這是為何。都知早已將自己想要的握在了掌中,不論本官如何答,你都有自己的一套說辭?」陳初六笑著道。
「這……」都知訕訕一笑,回到:「陳大人誤會了,下官沒這個意思。但魯大人乃是宋相和陛下都囑咐過要看緊的人,下官不敢馬虎。」
「其實本官還有一個意思,魯參政如今就是都知手中的那隻鳥,若是本官這次去看了魯參政,然後魯參政出了什麼問題,你說是不是別人會不會怪本官?」
「下官不敢。」都知拱手道:「皇城司中但凡有人出了意外,不管什麼原因,下官身為都知,都要吃一個擅離職守之罪,故而下官萬萬不敢做別的。」
「這就好……」陳初六從袖中取出兩張銀票,或許叫做交子,遞過去道:「一茶之敬,還望都知不要到處亂說。」
「陳大人出手果真闊綽,眼下市面上的銀票,都漲高了價。一百貫的票,要一百一十貫才拿得到,誰要是屯了銀票,等新錢一印出來,那可都賺翻了。」都知笑著道,又道:「陳大人放心,除非趙官家問起此事,否則下官絕不會說的。」
「唔,這就好。」陳初六點了點頭,便去找魯宗道了,但心底還在疑惑之中。他在貢院鎖了半個月,馬上又殿試,再加上平日裡他也不當家,自然是不知道新錢的事情了。這件事情先藏在心裡,陳初六走到了魯宗道牢房面前。
魯宗道被莫須有下了牢獄,名曰在此待劾,自省其過,其實就是將他軟禁在此。等幾個月過去之後,再放他出來,外頭早已平平靜靜了。
本以為被關了幾個月,大牢里的魯宗道定是頹廢了,但現在一看,沒有半點頹廢之色,反而顯得精神矍鑠,連頭上的白髮也是少了許多。
「知應?」魯宗道十分驚訝,站起來忙是問道:「知應,是陛下要放本官出來了?」
「魯參政勿急,陛下並未有此意,下官只是趁著清閒,來這裡看看。」陳初六淡淡地道:「外頭的事,魯參政可聽說了一些?」
「不錯,西涼人的事,本官聽說了。西涼不臣之心,早已有之,奈何朝中有人處處掣肘,官軍施展不開手腳。」魯宗道嘆了口氣,又道:「科舉的事情,本官也聽了,將策問提為頭場,一改虛浮之氣,知應這一步走得不錯!」
「看來魯參政的消息,還算是靈通的嘛……」陳初六低著頭道:「下官這次前來,倒有一事相求。」
「知應請講,只是老夫現在身在大牢,又如何幫得了知應呢?」魯宗道長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其實他不知道,陳初六比他還有猶豫,低著頭想了許久,才下定決心,最終開口道:「魯參政,下官知道你是喊冤入獄,在此自省其過,也是根本沒有的事。但下官請魯參政向陛下認錯受罰,換取出獄的機會。」
魯宗道臉色一變:「知應,老夫無錯,又何來認錯一說?若是認錯受罰,豈不是欺君?老夫又其實拿著委曲求全之人?這斷不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