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不會,我只是個做生意的,打聽軍中的消息做什麼?」陳初六又喊了一聲:「小二,這桌記在我帳上,再上兩個下酒菜,上一壺好酒!」
「哎呦呦,這太客氣了。」四方桌圍坐著的三個人,都是抱拳道謝,這三人看樣子都是虞侯、副都頭之類的,比兵丁知道的事情多,又算不上什麼官。
「請。」陳初六敬了一杯酒,才開始問道:「剛才聽到了幾句話,說這和西涼人的仗一時打不起來?你們看夠不夠出塞一趟?」
「千萬別出去,不是仗打不起來,而是沒法打。咱們根本沒找到西涼人在哪兒,咱們不打他們,並不是他們不打咱們。」
「唉,聽說兄弟們的伙食不好?你們看軍中缺些什麼,我能叫人運來。」
「這個可以有,現在不是缺什麼,是什麼都缺。只要你肯運來,都能賺錢。只是你得提防,千萬別往大街上推,這裡的那個安撫使,不是好玩意兒,他喜歡征重稅,輕易就讓來這裡的商販虧本了。」
「哦……那就不能來了。不過,我和你們大總管曹將軍有些交情。不知走他的關係,能不能管點用。聽說這邊軍裡頭,安撫使才是老大。」
「啊呸!那安撫使,算個屁,要本事沒本事,就知道把什麼事情都攪黃了,給咱們搗亂。」
「對,這小子不把咱們當人,他天天逼著曹將軍北伐,都不管敵情如何。只要收復了失地,他就能立大功,在這之後,咱們出了事,他拍拍屁股就走。」
「咱們這些兄弟,都看透了這老小子。但這老小子手底下,還有一幫軍監,可惡的很,聽說有好些背後議論的,被他們偷偷收拾了。」
「原來是這樣。」陳初六點點頭,心說這范雍在這裡,果然是最討人嫌的,接著又小聲問道:「幾位兄弟,要是我想見曹將軍一面,有無機會?」
「你不是和曹將軍……」幾個人會心一笑,隨後道:「見曹將軍,委實難矣。操練兵馬、出納錢糧、審理軍法,都是曹將軍親自過問的。除了自家最親的幾個親戚,見不到曹將軍。兄弟,我勸你還是別來這豐州做生意了,干點別的營生吧。」
「明白了,再打聽一個消息。聽說曹將軍帳下,有個蒙面小將十分厲害,叫……叫做狄青,三位可知道如何找得到他?」
「更找不到了。狄將軍戍在邊寨上,壓根不在豐州城。」三人搖頭回到,其中有個人有些醉了,開玩笑道:「你要想見著曹將軍,倒是能走一步險棋,硬闖軍營,犯幾條軍法,曹將軍對處置軍法,必定親自過問。」
「這不是瞎出主意嗎?」其餘兩人都是責備了一聲,又道:「小伙子,別聽他的,他說著好玩的。」
「嘿嘿嘿,知道,知道。」陳初六撓了撓頭,心裡卻說,原來如此,那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