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喜燭上,融化的蠟順著燭身滴落,燭光搖了搖,閃爍明滅。
他又拿起另一杯酒,仰頸隔空倒入口中,舉著空盞向她唇邊靠近。
姜初妤下意識扭頭閃躲,卻被他扶住脖頸,忽的激靈一下,不敢動了,睜著圓眸無辜又防備地看著他。
顧景淮將杯盞邊緣印在了她唇上,一觸即走。
他看了眼酒杯,唇印太淺,又印了一下方才滿意:「一會兒叫人來收。」
姜初妤這才會意,原來是要偽造出她也喝過合卺的樣子。早知這般麻煩,還不如她剛才直接喝了。
氣氛有些凝結,新婚的兩個人,一個坐在桌旁一個坐在床沿,默契地保持安靜。
看來房也是不必圓了。
姜初妤心中的旖旎都被他的話澆滅了,燈火璨然,卻越發覺得這喜房淒涼寂靜了。
她默默告誡自己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眼下與其僵持著,還不如快些就寢,便問:
「水備好了嗎?我想沐浴。」
可剛說完,她又馬上想起教引嬤嬤說過的,行了周公之禮後才能叫水。
她雙頰發燙,不敢去看他臉色。
這個時間……似乎是太快了些。
顧景淮顯然也想到這點,揉了揉疲憊的眉心,走到她身前:「再等等罷,先歇一歇。」
姜初妤金冠玉釵插滿頭,躺也不敢躺,起身讓開地方請他進去,可他卻不領情:
「我不習慣睡裡面,你不必恪守那些規矩。」
姜初妤「哦」了一聲,慢吞吞地移到桌旁坐下,整張床都讓給他。
顧景淮:「……」
他也不客氣,著實有些睏倦,面朝里側臥而憩,闔眼前忽然瞥見腰胯附近的床面上有一塊白喜帕。
如果這帕子白著進來白著出去,大家就會知道,要麼他的夫人婚前失貞,要麼他們並未洞房,證明新婦不受待見,無論是哪一種流言都擾人清靜。
顧景淮沒了睡意,一骨碌坐起身,思忖了一會兒,在床邊斗櫃裡找出一把匕首,左手攥住刀刃輕輕一划——
「呀!」
姜初妤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不禁驚呼出聲。
可顧景淮眉頭抖都沒抖,似乎受傷的不是他一樣,聽見驚呼聲,也只是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並未解釋。
姜初妤看著他用白喜帕擦拭淨掌心的血跡,再小心地將它摺疊存放好,漸漸明白過來,臉色也由白轉紅,羞怯地走上前:「我幫您包紮吧。」
單手包紮費事,顧景淮沒拒絕,向她攤開手。他力度控制得極好,傷口的邊緣齊整,不算很深,處理妥善應該好得很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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