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平常一樣,根本沒有露出其他表情。
渡慈到底在想什麼?
感覺他整個人就像一團朦朧夢幻的霧,捉摸不清,她一抓就散去,她不抓的時候又慢慢聚攏,惹得她心亂如麻。
他拒絕了她,卻又時刻關心她的點滴,他疏離她,可是沒過多久又不排斥她的靠近,每回來送飯都邀請她進去坐。
迷霧重重,偏生任你再大能耐也抓不住。
祝荷有點氣餒,但轉念想說不定是渡慈情緒把控太好了,一時是露不出破綻的,需要時間。
祝荷堅定心思,以後多把薛韞山拉出來轉,她就不信渡慈真的不在意。
等祝荷回過神,耳邊響起薛韞山沉悶的叫喊:「姐姐。」
祝荷扭頭:「怎麼了?」
「沒事。」話落,薛韞山就莫名其妙走開了。
祝荷沒追。
薛韞山刻意把腳步放得很慢,然而身後沒有任何動靜,他稍微一瞄,發現祝荷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不知又在想什麼。
想什麼,無非是渡慈。
薛韞山氣不順,臉色很差,大跨步子走到一顆梅樹下悶了好一會兒,旋即輕車熟路安慰自己要儘快適應,他不是占據祝荷心裡地位的那個人,只是陪她表演的工具。
說實在的,他今日也掰回一局,既沒讓祝荷與渡慈有獨處的機會,也在渡慈面前狠狠與祝荷親近。
賺了。
薛韞山折下一截梅花枝,跑回去殷勤道:「姐姐,這截梅枝好看,給你。」
祝荷說:「方才生氣了?」
「沒有!」薛韞山說。
祝荷笑了笑,捻起梅枝上的一朵梅花,踮起腳把梅花銜在薛韞山耳邊。
「梅花襯你。」
薛韞山耳根緋紅,偏過頭。
「好看。」祝荷稱讚道。
薛韞山嘴唇翕動:「......真的?」
「當然了。」說著,祝荷湊近嗅梅花香,氣息微微灑在薛韞山耳廓邊。
「好香。」
薛韞山大腦空白,緊接著麵皮紅得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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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月初,下了一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