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無雪鍥而不捨,仿佛在確定什麼:「姑娘真心愿意嫁給某?」
祝荷睨他:「你說呢?大人。」
相無雪避開她的視線:「錢姑娘,你若心下不願,可直接與某說,某不會勉強你。」
祝荷:「沒有人能勉強我,大人,我是真心的,大人不是喜歡我嘛,我想以大人的品行,肯定不會虧待我,會對我很好的。」
相無雪麵皮發燙,冷淡地別開眼,冷靜說:「請姑娘莫要戲耍某,某一字一句俱是由心而發。」
「我哪裡戲耍大人了?我說了,我是真心實意的。」祝荷嗓音真誠。
相無雪清冷自矜道:「姑娘此話脫口,那就再無轉圜餘地。」
祝荷嗓音堅定:「我相信自己的直覺,當然,我也相信大人,畢竟大人從未讓人失望過。」
說罷,祝荷刻意俯身靠近相無雪,白色面紗輕輕搔過相無雪的鼻樑,帶來一陣癢意,癢意綿長,直入相無雪的心房。
鼻端俱是祝荷身上散發出的淡香,加之祝荷曖昧親近的言行,相無雪被撩得腦袋發暈,耳朵嗡鳴,心跳如擂鼓,面上表情一貫的淡漠,可脖頸及耳朵早已浮出悸動的薄紅。
內心產生一種強烈的衝動,恨不得抱住眼前人,可相無雪得知如此舉止太過冒犯,是以用極強的意志力硬生生壓住。
相無雪恍恍惚惚「嗯」了聲,回過神,他也不清楚自己說了什麼。
祝荷:「既然雙方都願意,那大人何必還要離我那麼遠,大人,坐過來些啊。」
祝荷拍拍旁邊的椅子。原本兩人是相對而坐。
相無雪依言挪步坐下,身體緊繃如一根才被打造出的琴弦。
「大人你的耳朵好紅啊。」耳畔傳來祝荷好奇的聲音。
「這是天生的嗎?我看不像,我記得以前不是這樣的,那是怎麼回事?」
相無雪心在跳,臉卻不見紅,極力克制心潮後,猶豫著打下腹稿,一本正經說:「許是熱的。」
「哦,原來如此,眼下夏至,哪怕到傍晚,還是熱。」祝荷抱怨道。
「姑娘若覺燥熱,某給為姑娘運冰來,某還有一處避暑的莊子,姑娘不妨住到莊子去。」相無雪提議道。
祝荷:「我還有些事,暫時得住在這裡。」
她忙著和翡翠樓的姐妹分了李媽媽金庫里的錢。
金庫里的金塊珠寶不少,因要利於攜帶,祝荷差不多要兌換成銀票,哪怕有長河幫助,為避人耳目,也得些時日。
得徹底分了錢,其他姐妹也各有去路後,祝荷身上的包裹也徹底輕了。
她想再干幾票就準備收手,上輩子她覺著是自己太過貪心,分明賺得很多了,卻沒及時收手,這才導致悲劇。
這輩子她得控制自己,得讓自己享享清福。
「好。」
「大人,我都要嫁給你了,你為何還要叫我姑娘?」
相無雪:「我......」他啞然。
「叫我仙子吧,至於我嘛,叫你無雪?」祝荷想了想,「算了,叫習慣了,還是大人吧。」
「我表字瑾之。」
「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