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倏忽過去,宋蘊只能折回頭,之後一整個中午都坐在體育場的觀眾席,給陳嘉沅助威。
可能因為宋蘊包裹的太嚴,嘉沅一直以為她沒有來。
半場賽打完後休息,宋蘊電話響,看到來電,直接站起身,給站在球場下邊的他招手,「老師在第三排中間的位置,看見了嗎?」
「我還以為老師又食言了。」小小青年陳嘉沅站在球場邊的休息區,看過去笑著說。
他一句「又食言」,讓宋蘊想到當年離開前許諾給小朋友一起野炊的事情。
Leo的確指的是當年的事情,「那個時候您說要帶我一起野炊,我盼了好久,最後卻是盼來了新老師。我一直不相信您就這麼不帶我課了,出去吃飯見到俞先生還攔了他一次車呢。我問他,宋老師是不是變魔術的魔法用完了,所以才走。」
「他,怎麼說?」口罩下,宋蘊干扯著嘴角,不由得想知道,又有點害怕知道。
「他什麼都沒說,蹲下身拍了拍我的頭,抱了我一會兒,惺惺相惜一樣。他只那樣抱過我一次,當時有種錯覺就像是——我們兩個都被拋棄了。」
Leo開玩笑的語氣,說完笑了聲,「宋老師,總之,能再見到您,真的很高興。」
宋蘊頓時熱了眼眶,小屁孩是真的長大了,說話口吻,都完全變了樣。
之後教練喊他,Leo便匆匆掛斷了電話,過去了一旁。
球賽結束,已經是到了快中午,得了個很好的成績。
觀眾席人潮如流,Leo所在的籃球隊那邊有集體安排,他不好脫隊,兩人只能電話說了兩句。
原本天就不是很好,有點暗,接著便滴起了小雨。
埠村的破天,潮濕陰雨,依舊如常。
之後宋蘊隨著人流出了場地,快走到大門口正想著是乾脆打一輛車,還是給俞顧森打個電話的時候,結果出來門抬眼便看見他雙手抱臂,隨性的靠著停在門口不遠處的黑色車身上,正同駱遷還有另外的幾個朋友聊著什麼。
俞顧森剛開始沒注意到宋蘊這裡,是駱遷給他眼神示意,往人站的方向偏了偏臉。
俞顧森順著駱遷示意的視線看過來,接著松下抱著的手臂,抬腳走向她。
讓宋蘊不由的想起,她第一次大著膽子,心懷不軌要坐他車子的時候。
同樣的下雨天。
她當時連他名字都還不清楚。
只不過那個時候他一直坐在車裡。
此刻,是向她走來。
俞顧森走到宋蘊跟前站定腳,看著她眼裡浮著星星閃閃的笑意,側了側臉,示意了一下停車的地方說:「下雨了,順路過來接你。」
可明明體育館,集團大廈。
一個南,一個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