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知道了。單立還是不說話。我有些擔心,握住他的手,哪知他抬頭問我:「她為什麼要走?」
這抹嚴厲的眼神是在責怪我麼?我咬著唇,冷淡轉過臉。這下他的痛苦盡顯,猛地站起,去竹林間走來走去。王琮又想說什麼,他抄起一盞滿水的茶壺,朝他臉上擲去。
「連女人孩子都看不住,你還有什麼用!」
王琮給淋的一臉茶葉子,半點不敢作聲。沒一會阿松小跑進來,大概他聽到風聲,想著來幫忙。我們在中殿旁的小竹林說話,單立一見他身影,越發上火,折斷半根竹竿,露著尖頭的刺,要拿他出氣。我連忙扯住他,他真正埋怨的是我。
「是我要弄死她的,要打就打我吧。」
他一推我,自己卻氣喘吁吁,他很少表達痛楚,可此刻得而復失的痛楚無法宣洩,所以我格外心疼。
握住那頭竹尖片:「你要氣不過就打我,留著他們出去找人。」
單立端著一張方臉,不肯打我,也不肯說原諒我。
因為竹林內大鬧,崔流秀親自把守著。他見單立冷靜些,做個手勢,示意王琮阿松先退後,自己上前跪著,跪了好久,才使得單立鬆手,終於把那尖刺的竹竿收走了。
老頭拭汗:「陛下莫急,如今找人為先。不如問問日常伺候的女人,興許有線索。」
單立點頭,立刻招人進來問話。原來白條臨走那夜,有意灌醉老嬤嬤,堵上嘴,又綁得結結實實,至於看孩子的奶娘,直接從後脖子砸暈了。幾個老婦嚇得不輕,身上有傷,又哭
又告罪,她們向來勤謹服侍,直言不懂這白姑娘為何搞出這事。
我問:「她沒留下隻字片語?」
幾個女人都搖頭。也對,她們本來不用紙筆。
接著一個又說:「娘娘,我近來服侍姐妹兩個梳洗,聽見姐姐對小妹說過,她說她不屬於這裡。後來夜裡我起來,路過房門,姐妹兩個說悄悄話,白姑娘又咕噥一遍:我們不屬於這裡。」
單立走上前,憤怒喊:「那是我的孩子,怎麼不屬於我?」
我又問:「她們提過哪處有親人,或是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