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青川,既然已有聖諭,伏波將軍務必走一趟京都。讓尤七同行,盛夏天長途跋涉,以老人家的身體最為要緊。至於述職一事,讓喬三虎決定同行之人。此行述職在次,重要的是讓聖上知道,西北大營一直謙卑恭順。到達京都後,可以住在鎮國公府,有任何緊要之事,府上會立刻同雍州聯絡。」
他看我執筆不動,就問怎麼了。
我覺得四周太靜,心中滲著涼意。老宅里只剩下我們父女三人,還有默不作聲的小船王。所有明亮的聲音,都在沉悶的夜色里湮滅。
我啞著嗓子,在黑夜裡問道:「既然陛下早知道伏波將軍的病
情,為何召他入京?他連話都說不清楚。」
叔父沒有回答,他的面龐也沉浸在黑夜裡。
我把給青川的信寫好了,又把婁夫人的來信交給他。
他很快看了一遍,並未議論其它內容,只是隨口問了句,成安侯入京所為何事。
於是我也很快寫好給婁夫人的回信:請前橋閣代為關注成安侯府,其餘諸事再議。
「小冰,你覺得陛下為何要找成安侯,又不讓議政大臣們知道?」
我聳聳肩,一點也不關心。
叔父微笑道:「因為有些事,不能擺在明面上處理。而不能用正常途徑解決的事情,通常…」
「通常要用鮮血與眼淚去交換。」我接口。
這樣揣測對不對。就像雪巢的幽靈,它永遠不會出現在前橋閣的議題上。
我漸漸握緊拳頭,心中冉冉而生不成形的恐懼。
「盧老翰林被貶到蜀地去了,也是在七月。」
這是巧合嗎?還是我太敏感?似乎與我們有關聯的人,都在今年夏天接到聖諭。他們從鬧市被趕到荒地,也從邊疆被拉回京都。
長豐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那天用堅毅的眼神宣告過。可是朱翼已經答應聯姻,就代表南宮世家與他榮辱與共。他若再進一步,想奪回或者銷毀那塊石碑,就是背棄先祖的契約。
他會怎麼做?這樣無休止的憂慮真讓人倦怠。我把沉重的頭靠著叔父肩上,又玩起他大大的手掌,就像小時候,在小倉山納涼的情景。
「小冰,你有沒有覺得,雙腳陷在流沙里,越掙扎,你的身體就越往下沉。」
「你帶上我和小月離開這裡吧。我們可以去蜀地找懷東哥哥,也可以揚帆遠航,去看看海浪和鯨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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