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家的宅子是新建的,也是一色青瓦白牆,老宅地處城的最南邊,與這裡的氛圍很契合。
懷東說:「新建的部分都是按照燒毀前的樣子,整個布局也同以前一樣。樓屋的修飾我是聽從阿博的意見,他擅於工匠,又在這裡住得久。」
叔父點點頭。
「阿博分身不暇,這裡多虧你的監工。這些月來,幸苦你們了。」
庭院外還有未完工的幾處溝渠,都用路障圍了起來,幾個工人看見井生和懷東,都紛紛上來圍住他們說話。卞懷東有一口特別白的大牙,即使微笑也讓人感覺燦爛。那些工人們問了很多建造庭院的瑣事,他立在人群中回答,手上還配合講解做動作,表情怪生動的;井生則附和著訓人,大體是罵他們又懶做工又慢。
不過他倆沒什麼威嚴,那些工人又起鬨起來。卞懷東依然立在中間左右應對,井生則跑過來讓我們先進屋。
「小姐們在這裡不合適,你們先進去吧。」
叔父有趣地看著遠方。
「看來懷東變成這裡的工頭了。」
我的傷還未好,自顧自往裡走;朱翼則跑到人堆里,她在船上睡了半天,現在當然有精神添亂了。叔父想喊她回來,她根本不聽,幸好懷東是個大個子,無論那些工人怎麼鬧,他都把她擋在身後。
叔父帶我去了祠堂。祠堂門口有株大約四人才能環抱的老槐樹,蓬勃的枝蔓簡直遮天蓋日,仿佛故意擋住時光的流逝,而磚瓦石牆雖然是新的,可我總覺得這裡的一切是亘古就有的東西。
南宮冒是八代族長,他的牌位就在我面前。不知道為什麼,在我踏上雍州的那一刻,心情總是無名低落。這個祠堂里供奉的先輩們,他們懷揣家族榮譽,秉承家族誓言,守護著子孫後代。他們心中是否有過忐忑,他們對於得到和失去的,是否心甘情願。而我面前的這位祖父,他的頭顱曾被掛在這裡,他活生生地被獻祭了。我吸了口氣,榮譽都是用犧牲換來的。
「叔父,
你在哭麽?」我明知故問。
他否認了,連眼淚也不願示人,儘管此刻只有我和他。
「父親,這就是小冰,」他說,目視前方,「她和小月都是我的女兒,也是家族的未來。希望您在天上能保佑她們。」
他讓我再次磕頭,我立刻照辦了。
「老爺子,我叫小冰,您可要記住我。」我用了與此處氛圍不協調的聲音,清脆響亮,「雖然我從挺遠的地方來,可我和小月一樣討人喜歡。您可要看清楚我,不要忘記我啊。」=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