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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前世一般,陸衡沒問她因何被人追殺,今次亦沒問她為何被黑甲軍追捕,只是反手扯下披風,倏然一抖披在了她的身上。

沒等青鸞推辭,他長指翻繞幾下已將披風系好,之後唰地拔出腰間佩刀,「嘶啦」一聲於袍擺裁下一長條錦帛。

青鸞驚訝地看著他,只見他拿起那條錦帛,剛向她遞過來,卻驀地頓了頓,似思量了一下,便抬手將那條錦帛在自己發間反覆纏繞幾圈,牢牢繫緊,又解下原先束髮的紅緞帶,遞給了她。

緞帶正中鑲有一塊白玉,兩側延伸出的捲雲紋雖不是宮裡的針腳,但卻也是整座上京城數一數二的繡工。

緞帶搭在陸衡掌心,兩端垂落,隨風柔軟地輕擺。

青鸞突然想起上一世,她養好傷準備離開北郡回淮南的那日,「陸子遠」幫她打點好了一切,便是這般將韁繩遞給她,問了她一句:此生可會再見?

時光斗轉,不想再見竟已隔世。

今日不知怎的竟如此容易感慨,青鸞垂睫掩飾住眼底的酸楚,微笑接過陸衡手中的緞帶,輕道了一聲:「多謝。」

第98章 第98章

傍晚下了大雨,一陣大風帶著濕氣將窗扇吹開,棠梨殿裡的燭火驟然暗了一瞬,待風平息,又悄聲復燃。

十數把傘胡亂支在殿內,都是新畫的傘面,有的已經干透,有的半干未乾還蘊著墨跡。

鴉青伏手道:「大人,派去永安坊的人已經回來了。他們向附近街坊問了,說是那老鐵匠午後就被馬車接走,沒人知道去了哪裡。」

寧晏禮披衣散發,極快地在一張空白傘面上運筆,嫣紅的花瓣在枝丫上迅速綻開,形成一朵綺艷的海棠。

「城中街巷皆已派人查過,都沒尋得蹤跡。」鴉青道:「眼下……是否要挨戶盤問?」

寧晏禮畫得十分專注,燭火映在他昳麗的側臉,神情淡漠好似根本沒在聽鴉青說話。

鴉青和屠蘇對視一眼,頓了頓,又道:「大人,其實有那道聖旨,大人若是執意……」

話未說完,筆鋒忽而一滑,朱墨斜拉出一條猩紅的線,仿佛在傘面劃開一道傷口。

半晌,殿中響起一聲沉悶的嘲笑,在夜半嘈雜的雨聲里顯得格外涼薄。

寧晏禮面色蒼白,看著傘面上被紅線割裂的海棠,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今日先是霍家父子幫她掩護,出宮後又有人接應,現下老鐵匠祖孫二人也被接走,她分明是早有籌謀,計劃好了一切只為從他身邊離開。

早該清楚,她是到死都不肯認命的人。一道聖旨,也不過是一道聖旨而已,怎能妄想以此將她禁錮?

鴉青和屠蘇不知何時退了下去,殿中空空蕩蕩仿佛沒有溫度。

桃木簪安靜地躺在案几上,旁邊是那道澄黃的詔書,案前炭盆里的火默默燃燒著,寧晏禮緩緩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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