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所言,若不忍痛割愛,便是不顧全大局了?」寧晏禮冷冷道。
見寧晏禮再次變臉,青鸞驀地僵住。
她忽然意識到:當著寧晏禮的面提到忍痛「割」愛,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大人……」她心中生愧,嗓子也有些發緊:「屬下的意思是,若因我一件衣裳給大人帶來麻煩,很不值當。」
寧晏禮嗤道:「若因你一件衣裳我便會有麻煩,怕是早活不到今日了。」
「可是,朝中那些言官——」
青鸞話未說完就被打斷,只聽寧晏禮冷硬道:「不想讓縉雲受罰,就換好衣裳,備車在門前等我。」
青鸞不明白他為何偏要為了她穿什麼衣裳較勁,剛要開口,話就又被堵回嘴裡:「再有異議,你與縉雲各領十杖。」
「……」
青鸞叫寧晏禮嗆的實在憋屈,但又怕牽累縉雲,遂只能咬唇不語。
下唇的傷口傳來刺痛,她卻偏要咬在那處,感受那一絲讓人清醒的痛意。
寧晏禮看了她一會兒,視線落在她咬得泛白的唇瓣上。
青鸞下唇那塊小小的傷口,仿佛一道深紅的烙印,此刻正清晰地倒映在他眸中。
「已經腫成這樣了,還要再咬嗎?」他道。
「……」
沒想到寧晏禮會突然蹦出這麼一句,青鸞只覺面上一熱。
她倏然鬆開下唇,低頭伏手道:「屬下這就去備車!」
寧晏禮勾了勾唇角,算是默許,之後便轉身向書房走去。
清幽沉香隨風而散,又過了一會兒,青鸞才頂著一張通紅的臉,緩緩抬起頭。
見寧晏禮的背影消失在海棠門後,她咬牙朝遊廊的檐柱,狠狠踢了一腳。
說是讓青鸞備車,實際等她換好紗裙出來,鴉青已將車馬備好。
青鸞老遠就望見門外的蓮紋車幡,映在斜陽下,被風吹得一盪一盪。
屠蘇童讓等人帶著十數黑甲士卒候在門前,除了寧府的車駕,一旁還停著桓府的馬車。馬匹在原地逡巡,不時發出踢噠的馬蹄聲。
「青鸞小姑!」屠蘇見青鸞走來,雙眼一亮,翻身從馬上下來,「少見你穿得這樣鮮亮,當真是好看!」
幾次下來,青鸞與屠蘇也算是舊識,此番成為同僚,自然愈發親厚。
青鸞聞言一笑,大大方方向他伏手道:「屠蘇兄謬讚了。」
這時童讓也湊了過來,盯著青鸞的紗裙道:「沒想到大人的眼光竟這麼好!」
青鸞循著他的視線低下頭,淡色的蛟綃紗隨風輕盈,泛起粼粼波光,清雅又不失靈動。
不虧是被宮裡娘娘和世家貴女炒到貴如金箔的料子。
以往在宮中當差,青鸞大多一襲利落宮衣,即便從前在王府時,為了方便行走,她也很少穿紗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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