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祈雲殿外的侍衛都是寧晏禮從黑甲軍中調來的,一段時間來長公主從未給過他們好臉色,眼下一反常態,倒叫他們心裡泛起嘀咕。
兩個侍衛互相看了一眼,硬著頭皮伏手回道:「屬下不知。」
長公主用扇子頂在其中一個侍衛胸前的玄甲上,漫不經心地笑了笑,「看來那閹狗手下的狗崽子,也沒幾個聰明的。」
那侍衛低著頭,沒有出聲。
卻不料,「啪」地一記亮響,長公主竟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另一個侍衛愕然抬眸,就連祈雲殿的宮人也嚇了一跳。
被打的侍衛臉上赫然浮起紅印,但卻仍一動未動。
另一個侍衛忍不住開口,「殿下——」
「屬下惹殿下不悅,自願領罰。」那侍衛沉聲將他打斷,「但還望殿下莫要出言詆毀侍中大人。」
「呵,我還以為你是不會說話。」長公主輕嗤一聲,「沒想到是條忠心的狗。」
她用扇面抬起那侍衛的臉,讓他稍側過頭去,對著紅腫的指印嘖聲道:「你也忒不禁打了,本宮還沒見過你這麼細皮嫩肉的侍衛。」
那侍衛將頭偏過,躲開扇面。
長公主動作一滯,半晌,突然用另一隻手將他腰間佩刀抽出。
「錚」地一聲寒刃出鞘,架在了那侍衛的脖子上。
「殿下!」另一個侍衛急道:「殿下若有不滿,屬下願代,代他受任何懲罰!」
「你代他受罰?」長公主瞥了他一眼,輕蔑道:「你算個什麼東西?」
刀柄隨她的動作稍稍一動,鋒利的刀刃旋即在脖頸間留下一道血痕,被打的侍衛微微吸了口氣。
「殿下莫要心急。」魏公公上前低聲道:「老奴知道這段時間殿下受了委屈,心中不快。但與其把刀架在一個侍衛脖子上,不如等抓來那東宮的婢子,讓寧晏禮嘗些苦頭。」
長公主看著那侍衛,眼底生出狠厲。
她緩緩把刀放下,視線從那侍衛臉上收回,「你說得對,今時不同往日,本宮這回有得是時間跟他們慢慢算帳。」
魏公公頷首道:「殿下先歇息片刻,待會兒免不了還要與寧晏禮那狗賊費些口舌。」
長公主輕笑一聲,把刀扔給了他。
「哎呦!」魏公公手忙腳亂地接住刀,兩手小心地捏著刀柄還給那侍衛。
待長公主一行過去,另一個侍衛急忙問道:「司白大人!你的傷怎麼樣?傷口深不深?」
「不妨事,」被喚作司白的侍衛用手在頸間抹了一把,看了眼指間的血跡,「長公主方才的反應很不尋常,你速去向大人傳信,好讓他有個準備,多派些人手。」
「諾!」
另一個侍衛應聲向不遠處林中打了個手勢,馬上就有一個黑甲侍衛跑來頂上他的位置。
司白反手將刀收入鞘中,回頭向祈雲殿內望去。
紗裙拂過寢殿的門檻,長公主轉頭對魏公公道:「你們先退下吧,本宮要去更衣,待寧晏禮來了,就讓他在前殿候著。」
「老奴明白。」魏公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