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鐲於此時亮起,是羨之傳來消息。
時間緊迫,雲頌直截了當道:「不錯,我還有他事,不便耽擱,還請太子殿下早做決斷。」
她補充道:「太子殿下既當我是神官,也該知神官會護佑凡人,斷不會加害於你們。」
墨修望了眼床上的弟弟,思慮片刻,終是下定決心,作揖道:「那便有勞神官大人。」
有希望總該試一試。
雲頌走到墨逸床邊,輕掀開他身上的錦被,一股惡臭頓時瀰漫開來,因碰不得又受不得風,他身上的錦衣已和瘡口緊緊貼合在一起,發黃髮臭,幾乎和她此前見到的那群人沒什麼兩樣。
要說唯一有什麼不同,就是他獨自住在一間好一點的屋子裡。
墨逸的胸腔微微起伏著,看上去只剩下一口氣堪堪吊著,雲頌仔細看了看他的兩條手臂,很快就找到了那塊指甲蓋大小的黑斑的位置。
那處冒著凡胎肉眼看不見的黑氣。
這塊黑斑不難辨認,天域的禁書記載,這是一種詛咒,吞噬人的精血使其枯竭而亡,飽受折磨而死之人的靈魂對修詭術的鬼尊來說相當於是大補藥材。
雲頌用靈力護住墨逸的心脈,試著將他體內的東西引出,那東西一出墨逸的身體就極快地順著雲頌的靈力往她身體裡鑽。
雲頌瞬間撤手,黑氣再度回到墨逸的身體。
雲頌薄薄的眼皮半垂,神情凝重。
怪不得那位武神會說無解,他怕是已經試過引出這東西,差點被這東西上身。
此種詛咒的解法唯有宿主一死。
方才見它能被引出……
那換些宿主可行!
雲頌道:「太子殿下,勞駕你去安排,將所有得了瘟疫之人集中在一處,記得要避風,而後將未得瘟疫的人手召集起來去尋一些活物,活物數量要同患瘟疫人數一樣,可多不可少。」
她掏出一個白色細口瓷瓶遞給墨修,「這裡面還剩五顆丹丸,將這些碾碎投入水中讓得了瘟疫之人服下,能夠減緩他們的痛苦,這樣搬動時也能快些。
「好。」
墨修見雲頌有解決之法,接過瓷瓶,當機立斷地去做安排。
雲頌趁這間隙聯繫羨之,羨之的語氣聽上去似乎很擔心,「殿下,你在哪?」
「我在皇宮內。」雲頌大致講了一遍經過,後問道:「可是找到牧勝神官了?」
羨之道:「找到了,仍在梁浮國境內。」
雲頌問道:「他可有性命之憂?」
羨之答:「不曾,同為搭檔的文武神之間可用尋渡石互相感應,牧勝神官現下並未有性命之憂。」
雲頌稍稍寬心,「既如此,你先在酒樓等著我,我解決了當下之事便去同你匯合。」
羨之道:「好,殿下多加小心。」
墨修找的地方是一處地宮,此地有數十根碩大的石柱支撐著,地方寬敞,足以容納數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