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說了,狂犬針可稀罕了,張姐姐每次都只能領兩三針。」格日樂和妹妹閒聊道。
「狂狼病可要比狂犬病厲害多了,道基叔叔是為保護集體財產受的傷,張姐姐肯定要先緊著他。」
「狂犬病也不比狂狼病輕多少,以前就有人因為被狗咬丟了命,死得可慘了,據說吐了三天的白沫,活活給吐死了。」
「啊?」林可叮受驚地拍著胸脯,加強語氣重複格日樂的話,「因為被狗咬就把命丟了!還吐了三天的白沫,太可怕了吧!」
兄妹倆一唱一和,把彭勇嚇得直冒冷汗,說話都結巴了,「巴,巴拉,我是被你們家狗咬到的,你們得對我,對我負責啊。」
說話間,張翠翠披著風雪進了包,彭勇激動地大喊大叫:「張知青,活菩薩,快,救我!救命呀!」
張翠翠不受其亂,有條不紊地打開醫藥箱,從裡面拿出藥水和繃帶,在準備狂犬疫苗針的時候。
巴圖爾有先見之明地問彭勇:「先說清楚了,治療費由誰出?」
彭勇一臉莫名其妙,「誰家的狗誰出唄,這還要問?」
「那可不行,這錢得你出,要不是你偷東西,巴拉家的狗不會咬人。」
「憑什麼?」彭勇頓時不樂意了,「我挨了一口,還要自己出錢?」
「不出錢也行,張知青就別給他打了。」自從當了婦女主任,巴圖爾處理起這檔子事,相當得心應手。
張翠翠停下來,等他們商量好。
「不打怎麼行?」彭勇讓格日樂和林可叮聊的事嚇壞了,「狂犬病要死人的,巴圖爾,你瘋了!為了兩個錢,你要我的命!」
「為了兩個錢,你不要命了?」巴圖爾反問。
彭勇眼裡充滿憤怒,半天,從牙縫裡擠出話:「好,這個錢,我出。」
「先把錢掏了。」巴圖爾信不過彭勇的為人,伸手要錢。
彭勇氣急敗壞地掏出錢,巴圖爾才讓出位置給張翠翠打針,打完針,張翠翠給彭勇包紮傷口,「還好傷得不是很重,回去後多注意些,過兩個月就能好全。」
「要不是我穿的軍大衣,那死狗能把我手臂咬斷了。」彭勇恨恨地抱怨道。
張翠翠沒理他,繼續交代道:「上個月隔壁大隊用掉了兩支狂犬疫苗,我這裡就剩最後一支了,過兩天我去趟場部衛生所,領到了疫苗,再給你打一針。」
想到還要花錢,彭勇肉痛地打商量,「能不能不打了?」
「不打可以,出了事別找我。」張翠翠態度不大好,甚至可以說冷漠,誰讓彭勇幹什麼不好,居然偷老鄉的牛糞,簡直丟他們漢人的臉。
牛糞一坨沒偷到,搭進去兩支打針錢,賠了夫人又折兵,彭勇覺得太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