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二流子,孟懷瑜心想。
「王爺誤會了。」她垂下眼,平靜的語氣里透著一抹委屈,「其實這個孩子……是有感而發。」
宸王:「編得像樣一點。」
孟懷瑜提著衣袖往上,赤紅的守宮砂完完整整地映在小臂,她泫然欲泣:「前幾月,我總在夢中瞧見一個白白胖胖的小豬,往我的肚子裡鑽,沒多久後,太醫便診斷出我有孕兩月。」
宸王盯守宮砂盯了很久,然後沉默不語地伸手用拇指搓了搓這顆痣。
周邊的皮膚在揉搓中變得通紅,這顆令宸王礙眼的痣也沒搓掉。
「你等等。」
他震驚地放下雙腳,起身在房裡找了個水盆,將手沾濕後,又去搓守宮砂。
孟懷瑜望著他孩子般地賭氣:「…………」
「哎我……」宸王道,「天生的紅痣?」
孟懷瑜平靜地反問:「我的人品在王爺的眼里便如此不堪?」
宸王沉默地與她對視了片刻:「行,本王知曉了,太醫院的太醫該換一批了。」
「王爺,真是的小豬……」
「閉嘴吧,本王不想聽你哄孩子的童謠。」
屋內剎那安靜,孟懷瑜歪著腦袋靠著床架,眸內是淺淺的笑意。
或許,她明白小姑娘為何要選宸王了。
小時候無意間的緣分,變成了今日的幫扶。
宸王的母妃是外域進貢的胡姬,生下他沒多久便去世了,因而他在宮內遭受過不少欺辱,想來也是怨恨皇室的,即使不怨,也不會是皇室的幫手。
這般算來,也能算盟友。
應該吧,孟懷瑜想。
她忽然感到一陣疲憊,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哈欠。
「王爺,不久之後我便是宸王府的側妃,榮辱與共,能否請王爺保守今日的秘密,不要告知他人。」
宸王輕嗤了聲:「本王還能管別人的嘴巴不成。」
「如果有太醫胡說八道的話,那便……殺了吧。」
宸王一怔,一時沒說話。
孟懷瑜已經困得眼睫闔上,手也無力地耷拉在床沿,配上蒼白失血的臉色,倒像是真的要咽氣了。
「本王記得你幼時很喜愛祁乾那小子,非要嫁給他,怎麼現在寧願給本王當側妃也不高興嫁了?」
孟懷瑜的意識正在抽離,模模糊糊地聽見宸王的話,想起小姑娘為了她放棄原本的計劃同祁乾交易,努力掙扎著吐出兩個字:「要嫁。」
「嗯?!」
宸王震驚極了。
「別睡,醒過來重新說,要嫁什麼東西,祁國的律法什麼時候允許一女共侍二夫了,三個人這麼擁擠,本王就一定要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