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懷瑜見他為難,溫和道:「若是不能說,不用勉強。」
「倒也不是不能說,」太醫深深地嘆了口氣,坦言道,「薛才人入宮後第一次發病是在三年前,容闕姑娘來太醫院查過卷案,應該都同您說了。」
「當時薛才人所說的部分言論與今日相差無幾,因過於荒謬和匪夷所思,我們便沒記進卷案。」
太醫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她說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是虛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妄,還說永康將在三十一年末換代。」
他將水一飲而盡,面容滄桑了許多:「姑娘,您說這是不是無稽之談。」
孟懷瑜神情並無變化,長長的眼睫半垂遮蓋了眸內的微光,她回憶著小姑娘寫下的夢境內容,與現在有幾分相似,卻又不太一樣。
比如紙張上的孟懷瑜在進入教坊後沒多久,便主動入東宮做了妾室。
雖然現在的發展已同紙張內容不同,但毋庸置疑的是,她的確有過入宮的想法,只不過礙於小姑娘整整五頁紙的勸告,沒實踐。
至於嫁給德安侯的陶氏,則完全脫離了紙張的記載,邁向了全然不同的道路。
如果薛才人的情況和陶氏類似,那為什麼陶氏沒有瘋。
太醫惆悵地喝了好幾杯水,見孟懷瑜一直不說話,悻悻然地也加入研究血娃娃的隊伍中。
他的位置在桌子裡側,只能瞧見娃娃的背面,他盯了一會兒,道:「這娃娃……線頭還挺多。」
黎巧嫌棄地提著娃娃的頭轉了一圈:「沒縫好吧。」
她扯了扯線頭,驀然發現縫合的地方不止一排針眼,她不顧娃娃身上的血,掰開想要展示給容闕看,頭一轉與刑部侍郎撞在一起。
面對一身官服的刑部侍郎,黎巧差點脫口的髒話生生咽下:「大人,您若是眼睛欠佳,可以說一聲,不必湊那麼近。」
刑部侍郎尷尬地輕咳了下,後退了好幾步:「是本官沒注意距離,黎姑娘莫怪。」
黎巧沒在意他的話,把娃娃舉到容闕面前:「你瞧這是不是反覆縫合的針眼。」
容闕行動力超強,二話不說就掏出
匕首,劃開縫合線,裡面的乾草長期被血液浸泡,潮濕地團在一起。
太醫瞧著黎巧把娃娃的五臟六腑全掏了出來,忐忑道:「薛才人若是知道她的命根子被開膛破肚,會不會徹底發瘋。」
「發不發瘋的,不重要。」黎巧從乾草里找出半個手掌大小的紙人,「她污衊我搭檔這件事證據確鑿了。」
她將紙人舉在空中冷哼道:「藏得是真好啊,要不是沒剪線頭,我差點就往巫蠱娃娃的方向猜了。」
話音剛落,紙人就被孟懷瑜拿走了:「他們從我床鋪里找到的紙人連半成品都算不上,最多算個手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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