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蘿時拍了兩下被抓得皺巴巴的衣服,小跑兩步跟上他。
兩人安靜得誰也沒說話,不遠處跟著大批隨行的宮女和太監,緩慢地步行至東宮。
「咳,我剛才在氣頭上,所以語氣重了些。」孟蘿時瞄了眼失魂落魄的祁乾,訕訕道,「你別放在心上,我一般……還是很溫柔的。」
祁乾想轉頭看她,但又想起什麼,轉到一半僵住了:「別說話了。」
他徑直走入寢宮,語氣低迷:「讓我一個人靜靜。」
孟蘿時抿了抿唇,慚愧地對著他的背影揮了揮手,然後怡然自得地走回了住的院子。
門口守著兩個宮女,見到她恭敬地行了個禮,孟蘿時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懸掛在門上的金屬鎖。
她轉身掃視了一圈不小的院子,朝著遠處的容闕招了招手。
「姑娘,有何吩咐。」
孟蘿時指著金屬鎖,眼眸亮晶晶道:「這是黃金打造的嗎。」
容闕愣了下:「不是。」
「哦。」少女眼裡的光一瞬消失,了無生趣地跨進門檻,道,「鎖起來吧。」
容闕猶豫了下跟著她一道進入房間:「殿下並未說要繼續將姑娘關起來,想來是已經諒解姑娘了,往後姑娘可在東宮內自由出入。」
孟蘿時想起祁乾被一頓數落後心如死灰的模樣,尷尬地撓了撓頭:「我還是待在屋裡,哪也不去比較安全。」
誰知道過幾天會不會又蹦出來個秀女還是貴妃的說她半夜不著五六,又見鬼了。
容闕倒了杯水遞給她,認同道:「姑娘說得也是,但長期待在屋內會很無趣。」
孟蘿時:「不啊,等宮宴結束我就回教坊了。」
容闕:「?」
她放下水壺,走到孟蘿時的面前詫異道:「姑娘不嫁給殿下嗎。」
孟蘿時扯了扯唇,無語凝噎:「我對和很多個女人爭奪一個男人的戲碼不感興趣,我又做不成皇后,將來也當不了太后。」
「圖什麼,圖祁乾死了之後,我去陪葬?」
容闕驚呆了,被震在原地許久才反應過來,下意識想要去捂孟蘿時的嘴:「祖宗啊,這話可不興說,要掉腦袋的大罪。」
「又不是缺胳膊唔唔……」孟蘿時扒開她的手,「你這上手捂嘴的毛病,從哪兒學來的。」
容闕:「隔牆有耳,奴婢這不是怕被有心人聽見,生出事端。」
孟蘿時用腳尖勾住圓凳將它拖過來坐下,撐著腦袋問容闕:「這裡有能記錄聲音的物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