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搭上指尖:「照理來說姑娘的身體應當很難有孕……」
他收回手,兩眼發光,確信道:「千真萬確,不到兩月,約五十來日,當真是奇蹟。」
「不到兩月。」孟蘿時不解地擰眉,她記得褚祈州診脈的時候也說不到兩月,距離現在起碼已過了半月,怎麼可能還是相同的月份。
況且……她撩開衣袖,瞧了眼那顆紅彤彤的守宮砂,陷入了沉默。
皇后氣得手發顫,卻強忍著笑容,看著祁乾咬牙切齒:「不愧是本宮的好兒子,好一手陽奉陰違。」
祁乾在巨大的衝擊中失神了很久,終於在逐漸嘈雜的竊竊私語裡猛地反應過來,他先是驚愕地看了眼孟蘿時,隨後掩下所有不甘和瘋狂。
站在少女的身前,眸內寒芒閃動:「請恕兒臣無法再履行當年的誓言。」
「好,好,好……」皇后一連說了幾個好,轉身看似頭疼地按壓著眉心,面頰陰沉,「那就別怪本宮心狠。」
空氣一瞬安靜,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了靜音鍵,下意識收斂呼吸,低頭望地。
祁乾:「今時不同往日,兒臣勸母后三思而後行。」
皇后瞧著面前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周身戾氣漸濃,隱隱泛著殺意。
祁乾拉起孟蘿時的手腕,將她從軟榻上拽下來,往外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什麼,道:「懷瑜方才說得沒錯,憑著一張不知道誰放在她床上的紙人,就想定罪,未免太過兒戲了。」
他視線瞥過蛇鼠一窩的掌印公公:「想讓別人自證,公公不如先想想如何撇清與宮女的私相授受。」
話落拉著人便大步離開了院子,孟蘿時被拽得踉蹌,臨走前匆匆地囑咐謝期把紙人一道帶走。
第40章
秋日的晚風帶著些許涼意, 微風將庭燈內的火燭吹得明明滅滅,圓月已攀上枝頭,繁星零零碎碎地散落在夜空中。
孟蘿時對觀天象來計算時辰的方法並不熟練, 因而在祁乾的拖拽下,她算了很多遍後, 虛心求問:「現在是亥時嗎。」
祁乾腳步微頓,步子放緩了些, 看了眼天象後道:「亥時三刻」
孟蘿時點了點頭:「哦。」
空氣安靜下來, 有淡淡的花香駕著風拂過兩人的面龐,祁乾忽地偏頭看她,目光帶著濃濃的審視。
少女正仰頭望著高聳的紅牆綠瓦,眼瞳清澈,不摻雜一絲一毫的欲望, 仿佛只是一個過客, 平靜地欣賞途經的風景。
「懷瑜呢。」
孟蘿時微愣,她收回視線, 看向祁乾,頗為認真:「這話殿下先前便已問過我了。」
祁乾抓著孟蘿時的手逐漸用力, 咬牙道:「你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