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吵什麼?」茫然軟糯的嗓音響起,吸引了屋內所有人的目光。
祁乾怔住,猛地轉頭看向不知何時睜眼的少女,小心翼翼地喚了聲:「懷瑜?」
孟蘿時沒應聲,頗為迷茫地打量著眼前的一切,脫離這個世界之前,她記得自己在河彰池泡腳,而現在……
她看了眼雍容華貴的皇后,好半晌,又看了眼掌印公公,目光在屋內幾人身上一一划過後,定在門口的謝期身上。
太醫弱弱道:「還診脈嗎。」
空氣持續性安靜,孟蘿時坐在軟榻上乖巧得像個瓷娃娃,睜著無辜的眼睛,看著在場所有人。
祁乾壓著脾氣,低吼道:「不診,滾。」
謝期往前一步靠近少女,眸內是溫柔的笑意:「孟姑娘方才突然睡著了,忘記了嗎。」
孟蘿時依舊沒出聲。
「薛才人此時還在裡屋內昏迷不醒,誠如姑娘方才所說,你因家人逝世的緣由學會了扎紙人,不能代表你就是半夜火燒紙人的人,那麼姑娘要如何證明薛才人瞧見的那人,不是你呢。」
說完謝期視線往皇后的方向撇了撇,溫和又緩慢道:「皇后娘娘和掌印公公還等著你的答案。」
孟蘿時捕捉到幾個關鍵詞,扎紙人,半夜,火燒,還被才人瞧見了。
小美和小麗的真人真事再次浮現在腦海內,竟意外與眼前的情況重合。
家裡沒有抽水馬桶的當地富豪是……皇帝?
世界上真的有那麼巧合的事?
還是說交錯的平行世界內發生的事情也會重疊?
謝期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孟姑娘?」
孟蘿時恍然若夢,臉上漸漸浮現出困惑的神情。
「我為什麼要自證。」
硬生生熬了兩個多小時,好不容易在凌晨五點再次睡著的孟蘿時帶著些許煩躁,語氣不似孟懷瑜般軟語溫言。
她直言不諱道:「就憑薛才人幾句空口白話,我就要去找無數的證據來證明我的清白?」
孟蘿時忍不住笑了出來,看著掌印公公胡說八道:「我前日瞧見公公與一位宮女私相授受,公公要不要解釋解釋。」
掌印公公當下就惱了,怒上眉梢:「信口雌黃,咱家也是你能胡亂編造的。」
祁乾皺眉,神色晦暗地盯著掌印公公:「聲音那麼大做什麼,嚇著她了。」
掌印公公有苦難言:「是孟姑娘先編排不咱家的不是……」他無奈看向皇后,臉色難看。
孟蘿時:「你瞧,你明明知道這種被編造的滋味不好受,為何還要讓我給你一個不存在的答案。」
皇后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忽地彎唇一笑:「薛才人曾說你被邪祟附身,本宮原先不信,現在倒是有幾分可信。」
祁乾站起身擋在孟蘿時的身前,一雙眸子晦暗無光:「她只是生病了,失魂症,太醫院內有相關記載。」
皇后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既如此,讓太醫診個脈又如何,你們在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