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臉上的嘴唇紅得發紫,在太陽的映照下泛著光。
牙齒尖而細密。不像人,倒像是某種肉食動物。
……又來。
淮南月深吸一口氣,扭頭看向湖邊,卻見方才還枝繁葉茂的柳樹一眨眼便成了光杆司令。
淮南月:……
針對,赤裸裸的針對。
第48章「我們哭禾官」
柳樹光了頭, 沒什麼枝條能給淮南月折。
夢裡的東西一向不講邏輯。淮南月木著臉,這麼安慰自己。
她正打算四處搜羅點別的可用的東西,卻見這會兒的觀眾們連裝都不裝了, 不等自己上台開唱,便一股腦朝自己撲過來。
淮南月蹙了一下眉, 一跺腳,再次被迫跑起了馬拉松。
她繞著院牆轉了兩圈,盯上了牆頭的瓦片。而牆角某處恰巧有個石台,於是她蹬著石台往上躥,拽了好幾片磚瓦下來, 溜著人群跑到湖邊, 猛地向後一砸!
人群呼啦啦倒了一小片。
她將那幾個倒地的觀眾隨意踢進湖, 再度跑去院牆邊上牆揭瓦。如此反覆幾回後, 人群便少了一大半。
剩餘的幾個觀眾有些撐不住了, 剛想逃, 被她一人一塊瓦片送上了西天。
淮南月把磚瓦放下,拍拍手上的灰,撐著膝蓋回過頭——
觀眾席再度刷新了。
座無虛席。
淮南月:……
她接著往院牆上看,上頭的瓦片果然都沒了, 只剩光禿禿一整片砌著的磚。
淮南月不信邪, 抿了一下唇, 跑去台邊把戲台子拆了,而後拎著幾根長長的木條滿院遛彎。
跑到湖邊, 她再度轉過身, 把呼啦啦追著她跑的人群一概用木條捅進了湖。
結果被拆了一半的戲台子消失了。
台下仍舊坐著觀眾。
淮南月:……
這合理嗎?戲台子都沒了, 觀眾看啥???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淮南月試了無數種方法, 院內能拆能用的東西都被她用了,於是那些東西紛紛在一輪馬拉松後消失殆盡。
偌大的院子逐漸變得空空蕩蕩,人群的腳步甚至盪出了回聲。
當咧著嘴的觀眾第十次在院子中央刷新出來的時候,淮南月嘆了一口氣。
沒完沒了了還。
要不算了吧。
自己的腳步逐漸變得沉重,腿上的肌肉開始發脹,用力過度的大臂幾乎要抬不起來。
體力已經快透支了,可是回憶里不能使用道具,而此後還有更多更多的困難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