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短暫地占據熱搜幾分鐘後,便被他的公關團隊聯合L.W傳媒洗得毛都不剩。
網民再提這事,卻發現自己的話題很快就被刪掉了。
厲溫言家。
白檀坐在床上對著窗外發呆。
厲溫言敲門進來,放下一沓手續文件:
「我聯繫了這方面的朋友,你可以以赴英接受治療為由,最多能在那停留十一個月。或者你覺得很麻煩,等簽證到期後可以和我以同性情侶的身份申請投資移民。」
白檀抱著雙膝的手指動了動。
他抬起頭,暗淡的雙眼直勾勾望著厲溫言。
良久,問道:
「你要和我一起去。」
厲溫言點點頭:
「剛好我爸也在那邊,就當是過去陪陪他,至於公司……我可以請個臨時代理人幫忙打理。」
白檀搖搖頭:
「很感謝你這些日子為了我出國的事費盡心力,但我還是希望你想清楚,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放棄自己熟悉安逸的生活而遠赴海外是否值得。」
厲溫言在他身邊坐下,笑得溫和:
「當然是經過深思熟慮。你也知道我為了這間公司搞的味覺失靈,人間美味嘗不得是多痛苦的事,去了那邊也權當散心,強迫自己放下工作休整身心,難道不是好事麼。」
白檀垂了眼眸,所有想說的話全部咽了回去。
他還是想勸厲溫言想清楚,就算沒有了霍泱他也不會因為寂寞就隨便找個人共度餘生。
只是想說的話太多,他太累了,腦袋一片混亂,找不到合適的切入點,索性沒有繼續勸阻。
白檀慢慢翕了眼,感受著身體隨著意識不斷下沉。
「你好好休息,多餘的不要想,我會幫你辦妥。」厲溫言站起身,隨手關掉吊頂燈,只留一盞漫著昏黃倦意的小夜燈。
白檀沒有回應,保持那個動作一動不動。
被疲憊籠罩並非因為身體勞累,而是這些日子大腦一直瘋狂運轉,想了很多很多,所有的精力和表達欲都在這個過程中消耗殆盡,他沒有力氣再說一個字。
曾幾何時,他也想過打電話過去罵一頓霍泱,厲聲質問他一番,可又怕霍泱還是一如既往,用那種溫柔的語氣表達著和媽媽一樣的說辭。
白檀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是否像陳醫生所言,孕期極度敏感、情緒不穩,他只覺得如果再從霍泱那裡得到和媽媽一樣的說法,他真的會徹底崩壞。
不敢,膽怯,以及最後的自救。
白檀就這樣日復一日躲在這小小房間內,看著窗外的天亮起又暗下,度過了他曾經編排好的與霍泱共度第一年的元旦。
這些日子胎動明顯而頻繁,大概也只有小寶寶像孫猴子一樣在肚子裡騰雲架海天翻地覆的時候,他才稍稍感覺自己還是活著的。
白檀閉上眼睛。
這個小孩,好調皮啊。
也只有在胎兒不停翻滾時,他才會意識到,肚子裡這個小孩的爸爸是霍泱。
白檀看過不少小說,非常厭惡主角們有嘴不說故意隱瞞導致誤會頻頻發生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