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入夜清寂,她去廚房討了壇酒水,一人獨酌,酒量不濟又有心事難以排解,她醉得很快。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芷蘭也沒能將人叫醒,朝中只好推辭稱,蘇韻卿又因病告假了。
這一招甚好,醉醺醺的人做不了正經差事。蘇韻卿嘗到了甜頭,便抱著酒罈子不撒手了。
蕭郁蘅擔心的緊,匆匆撇下了禮部的差事跑來了蘇府,入了房門就聞到了濃烈的酒氣,再看那人,半趴在桌上,毫無文雅可言。
「和音,」蕭郁蘅輕輕推了推她的肩頭,這人好似睡著了,「醒醒,去床上睡,天涼。」
「……喝酒,苗苗,一起喝。」蘇韻卿矇頭轉向的把自己的眼睛扒開了一條縫隙,看見來人就開始嘟囔。
「喝你個鬼鬼,」蕭郁蘅氣得癟嘴,將酒罈子抱著扔去了外頭,復又回來扯著一灘爛泥一樣的人,「起來,去床上。」
「上床?」蘇韻卿酒氣熏天,口齒含混:「急了些,一步步來…」
酒後的人力氣格外大,蘇韻卿忽然用了蠻力,將蕭郁蘅拉了個趔趄。迷離的視線飄忽,她抬手將人摁在了桌子上,雙臂撐住桌案,痴痴的看著驚慌未定的蕭郁蘅,忽而俯下了身去。
「干…幹嘛」蕭郁蘅有些懵,桃花眼睜得滴溜圓。
「哐」的一下,蘇韻卿失重的將半個身子壓在了蕭郁蘅瘦弱的小身板上,砸得她一聲痛呼。
藍玉推門進來,就見這二人疊疊樂一樣倒在桌子上,蕭郁蘅被壓得呲牙咧嘴。
「快把人拉起來。」藍玉吩咐著跟來的侍衛,垂眸一聲輕嘆。這倆孩子幼時就胡鬧,可今時都是大人了,怎還毫無禮數規矩?
得了喘息的蕭郁蘅揉著老腰,嘟囔道:「壓死我了。」
「殿下可要傳太醫?」藍玉見她五官扭曲,有些不放心的詢問。
「不不,用不著,」蕭郁蘅訕笑著擺手,方覺出詫異來,「姑姑怎還來了蘇府?」
藍玉轉眸看著醉得昏沉,東倒西歪的蘇韻卿,輕嘆一聲道:「她宿醉數日,誤了政事,陛下命婢子帶她回宮醒酒。」
「我…我也進宮,正好有幾日沒見母親了。」蕭郁蘅聽著這話音,頓覺不妙,理了理衣衫就要往門口去。
「陛下心情不好,您改日吧。」藍玉好心提醒。
「哦?」蕭郁蘅故作驚訝,「那我更得去了,我哄一哄母親就開懷了。」
於是蕭郁蘅表面上厚著臉皮,實則是硬著頭皮的跟著藍玉一道回了宮,替蘇韻卿抵擋舒凌的怒火。
踏入宣和殿的時候,蘇韻卿趴在侍衛的背上睡得香甜,一點意識都沒有。
一邊是夢裡會周公的醉貓,一邊是嬉皮笑臉極盡討好之能事的狐狸,舒凌有氣沒處發,只得將兩人都打發去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