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當值殿內灑掃的,都不必來,日後一個月,晨起都照此例。」舒凌幽幽的出言吩咐,隨人去了裡間更衣。
不過半個時辰,蘇韻卿的態度轉變太過鮮明。紅鸞滿腹狐疑,卻也只得頷首應下。
蘇韻卿就這麼紅著臉趴在宣和殿的書閣地板上寫了半日,來來往往的大臣們巴不得戳瞎自己的雙眼。散了朝議,即便是這些官位至重的老臣,也忍不住在外間宮道上碎嘴的八卦了起來。
「丟了什麼便討要什麼。」這是後來蘇韻卿與舒凌打賭,賭輸了的代價。舒凌要面子,蘇韻卿又何嘗不是?
這番整人的法子,只消一上午,就讓蘇韻卿在重臣里顏面掃地。
揉捏著酸麻的胳膊,蘇韻卿頹然的晃蕩在殿外的廊道下,往自己的清風閣走去。
方到院外,恰巧撞上了藍玉。
藍玉不無擔憂的出言詢問,「你昨晚到底開罪了陛下多少?她收了你的清風閣,要你自去找住處呢。」
「什麼?」蘇韻卿一臉生無可戀,「她禁止我出宮了呀,姑姑此話當真?」
藍玉無奈的搖了搖頭,「命大也不禁作踐的,歇歇吧。」
「姑姑,」蘇韻卿愣了須臾,轉身將走了的藍玉喚住,「您知道去腫痕消傷疤的藥膏,哪一款最好嗎?」
聽得這話,藍玉眉心深鎖,揮退了身側的宮人,沉聲道:「你真傷了她?」
「您瞧見了?」蘇韻卿略帶驚詫的瞳孔微微發散,侷促的囁嚅道:「不是我,是她自己。」
「換了旁人早就千刀萬剮了,你好自為之吧。若有心,自去尋,問婢子算怎麼回事兒?」藍玉沉了臉色,轉身就走。
無處棲身,蘇韻卿索性直接去了千秋殿蹭飯吃。
彼時蕭郁蘅哭得梨花帶雨,將蘇韻卿看的心間一顫,「怎麼了?」
蕭郁蘅拉著蘇韻卿官袍的腰帶,將腦袋倚在她身上,抽抽嗒嗒的支吾著,「她讓李相來了一趟,把那日小黃門沒聽全的消息都給我說了。自然,也說了那兩個奴婢被發落的慘事。」
「她就是個瘋子。」蘇韻卿回想起昨夜二人僵持的場面,不自覺地就抖落了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