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宣和殿內,舒凌有些疲乏的半靠在軒窗前,看著外頭的夜景出神。
她轉眸問紅鸞,「好幾日了,蘇韻卿那丫頭可來過?」
紅鸞思量須臾道:「十六那日該是來過一會兒,後來再沒見了。」
「去查查她在作甚。」舒凌隨手拎了杯茶,輕抿了一口。
紅鸞領命退下,帶人去查問了。
翌日清早,舒凌掃了眼身前分外規矩的兩個年長女官,吩咐紅鸞道:「把蘇韻卿找來。」
昨夜的消息入耳,舒凌的暴脾氣險些沒壓住。她懷揣著事不過三的僥倖,指望蘇韻卿瘋了兩日後主動回來。
紅鸞快步往清風閣尋人,竟撲了空。她腦子一轉,帶人去了千秋殿,結果蕭郁蘅這個祖宗也不在。
紅鸞急得攤手,吩咐左右,「都去仔細地找,把這二人找回來。」
耗了將近一刻,紅鸞也沒等來人。反倒是藍玉過來催促,「你怎還在這兒,陛下急了。」
「公主和蘇侍讀都沒影兒了,這兩活祖宗。」紅鸞氣得抱怨了一句,「回去復命。」
待到蘇韻卿和蕭郁蘅有說有笑的,一人手裡拎著只鸚鵡從西宮內廷司出來,慢悠悠走入狹長宮道時,迎面就撞上了坐在步輦上滿面怒容的舒凌。
第26章 教訓
紅牆黛瓦碧藍天, 秋風拂面雁歸南。難得響晴的三秋天色,微風不燥,扶光怡人。
宣和殿外漢白玉鋪就的石階冬冷夏熱, 最是反映節氣特色的好物件。
蕭郁蘅和蘇韻卿如泄了氣的皮球,一個兩個的垂著腦袋跪在大殿外的廣場上, 認命的由著來來往往入殿奏報的大臣觀瞻。
身側還擺著兩個鳥籠子,裡頭的鸚鵡不知疲倦, 時而歡快的叫上兩聲:「平身!」, 令二人倍感尷尬。
蕭郁蘅低聲和人咬耳朵, 「我剛才聽懂了,母親是來尋你的,我是陪綁的倒霉蛋。」
「那你膽子大就回去。」蘇韻卿心有不甘,舒凌不講道理, 她根本沒要求蘇韻卿入殿當值, 生的哪門子氣呢。
「方才她那模樣, 我若走, 估計這身皮都得被扒了。」蕭郁蘅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慫。
「不走也沒好兒。」蘇韻卿竟說大實話。
「你閉嘴吧。」蕭郁蘅愈發心慌, 伸手搓弄著酸疼的膝蓋。
蘇韻卿當真不言語了,閉著眼小憩。
「你心真大,都這步田地了還能閉目養神?」蕭郁蘅險些懷疑自佛寺回來的蘇韻卿換了個芯兒。
「大不了腦袋當球踢。」蘇韻卿說的滿不在乎。
蕭郁蘅嘴巴動了動, 歪著脖子盯了她半晌, 平日的小話癆竟也被她噎得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