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番不能讓蘇韻卿出現,吸引了舒凌的注意力,她可就前功盡棄了。
也不知提前著人知會內應,管不管用。
舒凌端莊肅穆的由住持引著入了大雄寶殿,剛入寺院,自要先行禮敬。
一眾隨侍的比丘尼中,打頭的是一個子比旁人矮了半個頭的小姑娘。
一身灰色長衫寬鬆肥大的罩著身子,頭頂亦然見不到青絲。
蕭郁蘅一眼看去,嚇得不輕,險些以為蘇韻卿沒了頭髮。好在她定睛一瞧,脖頸處還是有些碎發的。
舒凌敬香之時,一個小尼給人上前奉香,低垂著頭,眉眼也壓得很低。
舒凌自她手裡接過香燃起,親手插進香爐里,走完一應流程,轉身便離去。
蕭郁蘅心臟都漏跳了兩拍,如此安排,舒凌的視線自是看見了蘇韻卿的,可她竟毫無反應。
這便是帝王涼薄麼?
她魂不守舍的跟人去了後院安置,因著失落隨意尋了個由頭溜去了外間,想去尋那個瘦削的蘇韻卿。
此時大殿內的誦經聲響起,閒雜人等不可入內。蕭郁蘅遠遠的望著,殿外值守的皆是禁軍,蘇韻卿根本就是在坐牢。
後院禪房內,紅鸞與藍玉伺候著舒凌更衣。
舒凌略感好奇的隨口詢問,「方才殿內的小尼,朕瞧著怎麼像蘇韻卿那丫頭?」
紅鸞的手轉瞬頓住,掙扎良久,對上舒凌探尋的視線,這才出言,「陛下,是您下令,命婢子將人送來佛寺的。」
舒凌似是不信,她全然記不得此事,「何時,朕無甚印象。」
好嘛。紅鸞膽戰心驚,好在她著人留意,保住了蘇韻卿的一頭烏髮。感情這位那日酒醉,忘得一乾二淨了。
紅鸞低聲道:「是殿下生辰那夜。」
聞言,舒凌蹙了眉頭,啞然良久,才輕聲吩咐,「午後帶她來見朕。」
「是。」紅鸞輕聲應允,與藍玉四目相對,苦澀的閉了眼睛。
蕭郁蘅對此一無所知,正在佛寺的滿園翠色里愁的撓頭。
住持大師慈愛的笑著走來,「小施主,凡事皆有緣法,無需如此。」
蕭郁蘅詫異道:「大師知我心中所思所想?」
「知亦不知,不知亦為知。寺院清寧,小施主何不一覽山色?」大師年邁,卻喜歡賣關子。
蕭郁蘅茫然不解其意,仍舊乖覺的回了一禮,換了個地方接著愁。
午間齋飯本就清淡,蕭郁蘅因著憂思毫無胃口,四仰八叉的窩在床榻上,與房頂乾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