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不怕苦!」烏恩其見那孩子眉目堅定,心生一絲讚許。
陳雁行道:「帶上之後, 我學草原話是不是就多了個伴?」
幾人都輕笑起來,把這孩子和所帶的行李放在了一塊。孟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名字……」
眼看著日頭快要出來了,大家也不再磨嘰,先出發再說。
一路上有了個說話結結巴巴的孩子,也多了些趣味兒。裴峋雖說照顧過家中的侄子女,可那幾個小傢伙還來不及長大,就隨著整個家一起被埋葬了。
所以他對著小結巴,心頭更是酸軟,一路上也是多加照顧。
裴峋本就生的好看,加上他態度溫柔,那孩子竟有些手足無措。幸好還有個陳雁行,這姑娘本就性格豪放,時不時就要逗一下那孩子,可總是自己先笑倒。
行至暫時歇腳的地方,孟和找店小二要了兩身給小孩穿的衣裳,又要了熱水,上去給那孩子仔仔細細洗了一番。
烏恩其三人便在一樓的大堂里先簡單吃了點東西,等了許久,孟和長老才牽著那改頭換面的孩子下了。
「是個小丫頭。」孟和說。
三人聞言都瞪大了眼睛,乞兒很少有女孩,各種青樓楚館、其他流浪男子,還有討不上媳婦的老光棍都盯著呢。
這孩子怕是因為歲數不大,又身上太髒,故而看不出性別來,才賴活到現在。
洗乾淨之後,烏恩其才發現這孩子眼睛明亮,一點也不像痴傻的樣子。
孟和說:「她壓根不知道父母何人,打有記憶起就已經在流浪,也沒人教她說話,這才結巴。」
「那您直接教她北語好了,年紀小學的也快,受罪少。」烏恩其道。
陳雁行眉頭一皺:「裴大哥是如何學的北語,又花了多久?」
「學了兩三月吧……」裴峋回憶道,「學了之後也是只會說不會認,又花了好久才能讀會寫。」
「天啊!」陳雁行抖了下,又堅定起來道,「學就學!」
烏恩其在此刻卻突然想起了蕭王的話來,這些南國的探子都有把柄在當朝手中,故而不怕他們反水。
她想了想,覺得把柄不過是親人、愛人和家國情一類,卻又為這些東西就能死死拴住一個人而詫異。
情之一字,她最是不解。唯一能牽動她心弦的只有親情,其餘的在烏恩其心中都是一種朦朦朧朧的淡漠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