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脂沾滿嘴唇,看起來豐潤極了。怕再看下去真的忍不住吻她,麥可別開目光,清了清嗓子繼續說:「我們今晚入住的那家酒店,根據以往的情報,它背後的老闆是朱迪斯.努諾.本尼迪克,一個在北非擁有磷酸鹽礦的英國人。」
艾波明白他的意思。三名歹徒敢大搖大擺持槍進出,沒有酒店真正主人的默許是不可能的。任哪個老闆都不願意自家店裡鬧出人命,倒了口碑、壞了生意。所以他猜測羅斯已經掌握金沙酒店。
「按照不成文的規劃,維加斯是賭徒的合法天堂,任何暴力都會給這個天堂帶來陰影,所以各方嚴禁使用暴力。但是」
麥可瞥了眼不遠處頭顱低垂的哥哥,正好可以看到他接近M形的髮際線。他接著說:「海門.羅斯一家獨大,在維加斯,沒有人可以約束他們。他手底下的李.弗倫扎手段極硬,根本不怕見血。這就是我們重回維加斯、開辦這家酒店的原因。」
也就是說桃源酒店的意義是遏制羅斯家族的發展。艾波點頭,姑且信了這套說辭。既然如此,出了現在這檔子事,作為家族在賭城的負責人,眼前這位柯里昂家二子勢必要被追究責任。
事實確實如此,最後一個音節落下時,弗雷多已經撐不住了,他鬱悶又心慌地求助:「邁基,現在我怎麼辦?爸爸讓我管酒店,我很認真地管了,沒有虧錢。那些客人我也全都招待好了……」
他咕咕囔囔,桃源由他一手建立,他參與採買設備、選擇玩法,幾乎每個常客都認識。他對待酒店就像對待親生孩子一樣。而且,他不想被調去爸爸身邊陪著種蔬菜,更怕被分配給桑尼當司機。據說,桑尼現在腿不行,有時候睡女人都要保鏢輔助,他可不想看這個。
麥可從櫃檯里翻出瓶威士忌,摻了些純淨水遞給哥哥,和氣安慰:「別擔心,紐約馬上要召開全國紀律委員會了。我去和桑尼說說,在會上聯合其他幾個家族提出抗議,羅斯總要給點面子。他還想組織大伙兒一起去哈瓦那呢。」
弗雷多抿了口酒,心終於放下來了。緊接著他聽到弟弟說——
「但是這段時間,我要你想法子辦兩件事。第一,搞清楚吉瑞參議員是否和羅斯接觸過,我懷疑他背叛了我們。第二——」麥可看了眼艾波,問她,「你來說?」
見他要給她搭架子,她自然照單全收,對弗雷多笑笑:「找個好點的律師,最好是女性,打一場官司,把一位精神存在疾病的殺人慣犯送進監獄,如果能判死刑就更好了。」
弗雷多不明白第二件事的意義,只當弟弟單純想討好心愛的女人。在心底默默嘆了一口氣,老實表示每隔三天會匯報進度。
說完正事,艾波再也撐不住回臥室睡覺。麥可差點就跟上去,哪怕什麼都不做,抱著她睡覺都很幸福。到底忍住了。不想被她嫌棄。
弗雷多逗起安多里尼。白天睡多了的小鬼頭很興奮,兩人趴在櫃檯玩起轉盤裡的彈珠。白色的珠子既要滾在兩條線內,又要儘可能比對方的遠,相當考驗耐心和技巧。安多里尼玩得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