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凱旋之日,亦成了身死之時。
落染從妝匣里掏出一個玉盒打開,用指尖捻一點塗在泱肆臉上,輕輕抹開。
「這天凍得殿下皮膚都有些乾燥了,擦些玉露脂便可。」
她以為泱肆覺得自已生病了為自已的容貌感到了焦慮。
畢竟女子皆愛美,何況她家殿下生得如此好看。
泱肆摸摸自已的臉,塗了那玉露脂之後果然光滑了許多,皮膚看起來還有些透亮。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也許這次她可以活得更好一些。
她用絲帕擦掉臉上的玉露脂,在落染詫異的眼光中緩緩道:「更衣吧,今日去壽康宮。」
泱肆只著了單薄的衣衫,站在迴廊下里吹了半個多時辰的冷風。
期間,她看到了那個這兩日被她刻意忽視的人,正雙手執著笤帚,一步一頓,緩慢而有力地清掃院中的積雪。
大雪未停,這樣掃下去有何意義?
落染抱了加絨加厚的披風立在她身後,不明白泱肆為何如此站在冷風中。
泱肆凍得牙齒都在發抖打顫:「叫他過來。」
落染聽命小跑過去,在那人身旁停下。
「烈侍衛,殿下喚您過去。」
阿烈握著笤帚的手一頓,側眸望向廊下的人。
而後頷首道:「多謝落染姑娘。」
「不用謝的。」
落染不明白這人為何總是在道謝,還是笑著回應:「笤帚給我罷,勿讓殿下久等了。」
她接過笤帚,在阿烈欲要開口之前先道:「不用說謝謝,快去吧。」
說罷拿著東西退到了迴廊另一頭。
殿下找烈侍衛,一般要談論的話題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下人能聽的,必須迴避。
阿烈踏進廊里,用手輕掃去肩上的落雪,抱拳行禮,恭敬道:「殿下。」
泱肆的視線停在廊外。
「殿下為何穿得如此單薄站在冷風中?」
泱肆呵出一口熱氣,在冷空中飄散。
「等會兒要去壽康宮請安。」
阿烈跟在泱肆身邊八年,這八年兩人之間的默契和熟悉程度還是極高的。
她曾自以為相互熟悉,把自已的所有面都曝露出來,正如此刻,簡單一句話,阿烈便明白了她的用意。
可是泱肆不懂阿烈。
確切來說是從未懂過。
尤其是那一劍之後,她要重新審視、重新認識眼前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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