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安宇倒是咧嘴笑了一下,雖然不小心扯到傷口,表情有點扭曲,緩解著白堞的緊張,「這是什麼表情,跟老公死了一樣。」
白堞頓時羞紅了臉,他本來手隔著敷料放在閆安宇臉上,這會兒不禁用力按了一下,帶著一絲羞惱拖長著語調,不像生氣,倒像是撒嬌:「在說什麼啊?」
閆安宇帶著點故意逗弄得成分誇張吸氣了一聲,「好了,我錯了。」
他的手覆上了白堞的手,傳遞著手心的溫度,「你先去上課吧,我一時半會兒還沒有辦法消下來呢。」
白堞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他想要說,在這裡陪你。
但是當他一對上閆安宇的眼神,那些話就堵在了喉嚨里,他啞然了。
他點點頭,他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轉身輕輕關上門。
閆安宇枯坐在醫務室的床上,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的雕塑,一動不動,但純黑的眼珠緩緩轉動,像在思索。
他的臉上還帶著紅腫的痕跡,他咬牙,面目猙獰,該死的,為什麼會看見?
他抬起雙手捂住了臉,緩緩地抬頭,深吸一口氣,那動作仿佛是一隻被困在牢籠中的狼,發出的低低長嚎聲充滿壓抑和掙扎。
白堞心事重重的回到了班級,正趕上體育課。
隨著例行跑操的結束,同學們開始了自由活動。
白堞找了個一個角落坐下,然後在角落躲藏生根,有點像發霉的陰暗小蘑菇。那種氛圍讓周圍的人不太敢接近,除了被吸引而來的的愛蘑菇人士。
段澤瑾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今天他穿著一件短款白色T恤,像是剛打完球,衣服緊貼著身體,完美地勾勒出了他的肌肉曲線。
他不經意間從下擺撩起衣服擦汗,露出了他那令人忍不住尖叫的八塊腹肌,格外吸引眼球。
段澤瑾擦完汗,其實一直注視白堞,他偷偷地瞥了白堞一眼,注意到白堞的目光直視前方,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無動於衷。
少年人的心性催使他沒忍住在喜歡的人面前孔雀開屏,偏偏媚眼拋給瞎子看。
還是他自己沒忍住率先問他,「白堞,我今天早上好像看到你和閆安宇一起來的。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白堞被段澤瑾的問題拉回了現實,他的眼神聚焦,心中微微一驚。
白堞回憶了一瞬,頓了一下,記憶將他拉回昨天。
是從昨天晚上開始的。
想到什麼臉色不由得稍微紅潤了一點。
只是他沒忘記,眼前這個人還是他的情敵,他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多作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