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一臉古怪道:「你喝了多少酒?四條腿的那是蛤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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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泊語是跑著來的。
遠遠的,向塢就看到那道扎眼的身影,越來越近了,葉泊語反而慢下來,從跑到快步,再到平穩地站在他面前。
要不是向塢一路觀察,或許真的會被他騙過去。
然而葉泊語氣都沒喘勻,胸膛還在起伏,開口就顯白霧,人還在別彆扭扭:「你氣消了?」
向塢眼神直勾勾看過去,「我沒生氣。」
這自然是撒謊的。
他剛剛很生氣,包括現在氣也沒完全消。但看到葉泊語這個樣子,還是會心軟。
葉泊語盯著他,眼神在說,你在騙鬼?
向塢別開頭,看對面亮起的紅燈,行人和車輛都停下來。
再過不久,十幾秒鐘,它們又都會向前。
「哥。」葉泊語叫他,那是服軟的標誌,「剛才是我太衝動了。」他一邊說一邊低頭牽住向塢的手指,只捏住前端的一小節,擺出楚楚可憐的架勢。
明明一米八幾的個子,臉也那樣好看,低頭服軟的樣子誠意滿滿。
葉泊語態度良好地認錯,換做從前這件事就翻篇,揭過去了。
向塢想不到為什麼自己要較真,可能因為類似的事件發生了不止一次,每次要麼是他心軟,要麼就是葉泊語以根本不會履行的承諾為終結。
可兜兜轉轉還是同一個問題,一點都沒改善。
實在不應該。
「……先回去吧,這麼晚公寓裡都沒個人,加菲該害怕了。」
葉泊語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輕輕哼一聲,「那蠢狗懂什麼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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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的門一開,察覺到氣氛有變,聰明小狗尾巴搖晃的頻率遲了一拍,好在兩個人進門,向塢對加菲還是一如既往,從狗頭一擼到狗尾。
葉泊語在向塢背後,眼神陰森的像個怨夫。
可惜向塢半點看不到,只有阿拉斯加獨自一狗承受這等壓力,並得寸進尺地往向塢懷裡縮了縮。
晚飯是向塢早就做好的,只要在微波爐里叮一下就能吃。
因為酒吧里那個插曲,葉泊語一早想好要談的正事沒能說出口,眼下更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時機。
一直到洗漱睡覺前,兩個人都還和往常一樣,葉泊語認定酒吧的事算翻篇了。
但向塢一句話堵死了這種可能性。
「今天我在客房睡。」
葉泊語還沒來得及反應,向塢已經帶著狗進屋關門。
半晌,客房的門被敲響。
向塢說:「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睡吧。」
敲門聲沒停,葉泊語憋著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