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小鳥也不是很有文化,聽了一嘴「什麼什麼重地」便拿來用了,但小鳥一心只想讓奇怪的傢伙離夥伴遠些,他又有什麼錯?
有了吩咐,大理寺的捕手們瞬間包圍了上來,領頭的人微笑道:「謝大公子,止步。」
謝靜和面色陰沉地掃了他們一眼,朝楚淞君喊道:「放心!我一定會自己去你的身邊的!」
楚淞君眼不見心不煩,當沒聽見。
他先去將司徒的罪證收錄進了檔案之中,而後順路去看了一眼大理寺內的刑獄,原本呆在裡面的人已經離開了。
他目光沉沉地注視著眼前的空空如也的牢獄,半晌沒有動作。
老實說,他清楚地知道大理寺關不住他們。
但也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被自己的大伯送了出去。
到底有什麼東西能讓他們畏懼呢?
死亡嗎?
楚淞君不甚確定地想道。
只是經過這回,在他心裡,大理寺的尊嚴已經蕩然無存,他已經嘗試過了,試圖從律法的角度去限制世家的權利,但是不夠,世家本就是龐然大物,是聚集一切財富權利之鬼魅,而大理寺亦是其中一個鬼魅豢養出來的惡犬,表面上裝得人模人樣,但背地裡,是人是狗,能夠看見的人自然能夠看見自己想看見的。
獄卒有些羞愧難當地跟在楚淞君身邊,低聲道:「小人沒看住。」
「無事的,吳叔,在西京之中誰來也無法看住。」楚淞君上前低聲安慰了一句,伸出手拍了拍吳叔的肩膀:「近些日子別出大理寺了,也讓你的妻女別出去了,我會處理好的,別擔心。」
吳叔只是點頭。
「我大伯如今在哪?」
楚淞君問道。
吳叔的臉上出現一種難以言喻的怯懦,像是無法去想像那個人一樣,他磕磕絆絆地回答道:「楚,楚大人,他在辦公。」
楚秉天向來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大理寺寺卿。
時間已近黃昏,本該是下值的時間,大理寺之中已經有人陸陸續續地離開,楚秉天卻仍然手不釋卷,將白紙黑字湊在燈火下閱讀。
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楚秉天心裡早有預料,不甚在意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