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欣神色古怪:「這個鎮上有古怪。等會我們最好一起去。」
任峰也迎上去:「發生了什麼嗎?」
「就是什麼也沒發生才覺得古怪。」葉田田闊步走到桌前,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她一飲而盡後像是緩了一口氣:「這鎮子不大,我們沿著門口的路一直走,兩側都有一些被雪蓋住的屋子,有些屋子裡亮著燈,有些沒有。」
葉田田道:「見到有人,我們本來想去敲門問問的,但是敲了很久都沒有人出來理我兩個。我們就換了一家問,大概換了有四五家的樣子,始終沒有人開門。」
周雨欣補充道:「屋子裡並不是沒有人的,我趴在門縫上聽過,裡面有人說話的聲音。」
沈晏清問:「他們說什麼?」
周雨欣搖搖頭:「不知道,他們說話的聲音太小了,外面的風聲又太大,我聽不清。」
張久夏繞著桌子踱步了兩圈,聽到周雨欣這句話,他皺著眉:「你們兩個該闖進去看看的,既然鎮子上有人,該抓兩個人盤問下,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葉田田見張久夏要怪她們兩人,立即反駁回去:「你有沒有搞錯,我們兩個可是沒了修為的柔弱女子,萬一屋子裡坐著一屋子的人,我們怎麼打得過。」
「好了,不要吵了。」任峰勸道:「不要為了這種小事吵架。」
張久夏沒再多說什麼,周雨欣柔柔弱弱的開口說:「正是因此,我們兩人提前折返了,也正是想要大家一起出力,等會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問問鎮上的情況。」
沈晏清多看了周雨欣一眼。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周雨欣與葉田田是同門師姐妹,皆出自中域靠近北域的一家小門派靈雎山。這家門派的主修功法擅長藥理,常有弟子下山懸壺濟世、救治災民,因此名聲很好。是典型的正道門派。
周雨欣和葉田田的意思顯然和張久夏不謀而合,既然要抓幾個鎮上的人盤問消息,想來是少不了傷亡了——他想得更遠些,除了抓人時可能會出現的傷亡,等問過消息後,怕被人發現,張久夏等人應該會把被盤問的這幾個人也一併處理了。
周雨欣和葉田田不可能沒有想到這點。
這也當然,能夠默認用提前殺死新人的辦法來逃避死亡規則的人,想來也絕不可能是什麼良善之輩。
見沈晏清神色似有不對勁的地方,一直觀察著他的葉田田笑著問他:「怎麼了?」
沈晏清明面上的身份是崑崙劍宗的弟子,向來以嫉惡如仇為名,如果他對這樣的行事風格所有意見,或是到了要緊關頭良心不安要臨陣倒戈,總是會有些麻煩的。
葉田田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斟酌過話術,該如何去勸沈晏清。
沒想到沈晏清只是皺了皺眉,隨即舒緩開來:「沒什麼。」
畢竟再不解開這個幻境,到最後,要死的可能就是他了。這個道理沈晏清也明白,他又不是沒有因為怕死殺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