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軍方, 就是為了打入他們內部,讓不死者像一張網一樣,滲入到金城的每一個角落,我們只有三百多人,但星星之火,亦可燎原。」
「好!」謝銘瑄目光如炬,「既然如此,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下個月,是我的婚禮,它會是金城基地成立以來最大的盛會,我將邀請附屬基地的將軍和城主回金慶賀,新港的李天磊我自有安排,北都的將軍是陳軍興,原先是你麾下的一位不死者,遠程通信說不清楚,而且有被攔截的風險,你差人去一趟北都,讓他帶著最忠誠士兵回來,到時候,可能會和周家軍硬碰硬。」
羅毅自信道:「您放心,周家雖然實力雄厚,但軍中積弊不少,上層軍官中飽私囊,下層士兵苦不堪言,我與陳軍興經營日久,接濟過不少在備受打壓的士兵,組起一支反抗軍不算難事。」
看來為了這一天,他已經暗自籌謀很久了,謝銘瑄點了點頭,輕聲道:「去吧,有事兒可以找火吻,別直接跟我聯絡,免得周家人起疑。」
「城主放心,我心中有數。」
待羅毅離開後,謝銘瑄在廂房裡獨自坐了一會兒。
從此刻開始,命運的齒輪悄然轉動,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不是周家亡,就是她死。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周如海,她站在賞金大廳門口,他騎著重型機車在中心大街呼嘯而過,捲起滾滾煙塵,他回過頭來,張揚明亮的雙眼透過墨鏡,看向她的方向。她是他的故人,他為這驚鴻一瞥感到欣喜,而她卻只覺得汗毛直豎。
那時她問曼珠:「我記得城內不允許開車,更不能騎重機。」
曼珠諷刺一笑:「規矩是定給老百姓的,他可是周如海。」
此後種種,似乎從那一刻,便都已經註定了。
謝銘瑄腳步一轉,去主屋看望盈盈。
她躺在床上,雙目緊閉,小臉慘白,看樣子是睡著了。
卞夫人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見到城主進來,連忙起身問好,謝銘瑄輕聲問道:「盈盈怎麼樣了?」
卞夫人嘆了口氣道:「現在有生生不息異能,身上的傷痛都能治癒,難醫的是心病。」
「心病?」
「都是這個社會強加給她的錯誤觀念,」卞夫人嘆了口氣道,「發生那樣的事情固然令人噁心,但可悲的是,盈盈覺得是自己的錯,開始自暴自棄,再加上她知道於浩出了事,更是憂思過重,連口飯都餵不進去。」
謝銘瑄不解道:「她有什麼錯呢?」
「她覺得自己不該在慶功宴上演唱那首《難忘今宵》,如果她沒有出風頭,就不會被周行盯上。」
「離譜!」謝銘瑄沉著臉道,「壞人想要作惡,哪裡需要那麼多理由,周行就是個變態,不拘是什麼場合,他只要見到盈盈,便一定會動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