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她甚至連著端了四五趟去正房,謝銘瑄再好的胃口也吃不下了,木著一張臉看她:「你以為自己在餵豬嗎?」
「瑄瑄!」火吻捶桌,「你怎麼說自己是豬啊!」
謝銘瑄氣得咬牙。
不過她本人的住所也做出了種種調整。從原先的西廂房搬出,住進謝茂典曾經住的正房,將臥室也設在了正房的東耳房裡。原因無它,只是以前謝茂典曾說她是女孩兒,不能住東邊,只能住西廂。於是她便習慣性地和已故的父親唱起了反調。
這種感覺竟十分親切,似乎自從謝茂典去世,不知不覺成為團隊的決策者後,她變得沉穩了不少,曾經的叛逆和魯莽,都被埋葬在災變之前了,但是那個叛逆的她,也會偶爾冒出來,提醒她自己曾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曾覺得這座四方院落是謝茂典對她的束縛,事事處處透著老派的規矩,但如今卻越來越喜歡這裡了。
喜歡和馮叔、火吻在餐廳吃飯,喜歡在院子的空地里練功,喜歡倚在軟塌上看書。火吻聒噪,馮叔理性,他們讓謝銘瑄覺得,這般與世隔絕的日子,竟也絲毫不會寂寞。
可人生似乎總是無常,當你開始喜歡上一樣東西時,往往便是你不得不放手的時候。
——
11月13日清晨,謝銘瑄一睜眼,鼻尖是濃重的腥臭味兒,耳邊是此起彼伏的嘶吼聲。
燕安怠惰太久,她竟睡得這樣沉!
謝銘瑄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用院子角落武器架上的幾柄砍刀在空中墊了幾下,躍上了倒座房的懸山頂。
她極目遠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晨光熹微,入眼處儘是黑壓壓的喪屍!
自從有了龍牌空間,為了隨時隨地拿取方便,謝銘瑄便將自己慣用的幾件武器放在空間裡,方便隨時取用。此時自是順手拿出兩柄慣用的斬馬刀,用力向前扔出——雙刀排列成剪刀狀,斜飛了十來米,將路徑上的喪屍盡皆剪成了兩半!
這是她結合《謝家刀法》和金系異能自創的招式,是目前殺傷面積最大的一招,謝銘瑄將之命名為,巨剪殺。
這招她在馳援軍區基地時曾用過數次,每次都有立竿見影的威力,然而此刻喪屍的密度顯然已經超過了以往任何一次。她一招剛剪下去,四周的喪屍立刻補了上來,剛剛打開的缺口又合上了。
謝銘瑄面色凝重,收回雙刀,躍下了房頂。
她拍了拍西廂房門,將迷迷糊糊的火吻叫醒。
居高臨下,對付這樣密集的喪屍群,火系異能更能發揮奇效。
火吻穿著件吊帶睡裙,揉著眼睛問怎麼了。
「還問?」謝銘瑄趕緊幫她套了件保暖的長款抓絨外套,「你聽外面什麼聲音?」
「喪屍?」火吻愣了愣,這才清醒過來,「不會吧?」
「不然呢?」
火吻訕訕地穿好鞋子,跟著她走出房門。
謝銘瑄攬住她的腰,凌空點了兩下砍刀借力,再次躍上了倒座房的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