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都這麼懵,遑論應容許。
白衣浸血的宮九倒在地上,嘴裡還讓人家不要停——「有鞭子嗎,有鞭子嗎!抽我——」
應容許縮到一點紅身邊,滿臉寫著:這是我這個年齡能聽能看的嗎?!
他精神受到嚴重衝擊,六神無主。某人滿地打滾灑了一地血的樣子分外滲人,應容許好多年都沒被嚇成這樣過了,上次還是他大半夜縮在被子裡看伽椰子突破被子結界的時候!
不論是血腥場面還是神經病應容許都不是沒遇到過,心理素質是不可同日而語,但……但眼前這個完全是兩碼事啊!
對大多數人來說,眼前場景都足以分類為高強度精神系攻擊。
一點紅臉色不太好看,道:「走?」
這一聲讓應容許回過神,他一拍自己腦門:「走走走,快走!」
此地不宜久留,再留下去,對方指不定還要做什麼掉節操的事兒,應容許不想長針眼,也不想讓一點紅長,兩人立馬丟下宮九上馬跑路。
應容許也是找了個好地方,這么半天都沒人聽到動靜被吸引過來,兩人走了沒多久,傷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癒合結痂的宮九抹了一把額上汗水,面無表情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滿臉冷靜,除了粗重些的呼吸和臉頰上仍漫著的紅暈外,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宮九舔舔嘴唇,看向周圍在他眼裡長得都一個樣的路。
嗯……人呢?
對於有興趣的人,宮九從不吝嗇自己的死纏爛打。
他雖然容易迷路,但耐力體力也恐怖得過分,武功還高,多走一走總能遇到想遇到的人。
他甚至可以把這場你逃我追當成一場遊戲,不管他追不追得上,他都可以享受這場遊戲——因為對面那兩人是他感興趣的人,而不是他需要殺死的人。
不需要殺死,就不用費心去謀劃追趕,可以很放鬆的追趕。
他是放鬆了,別人可不一定。
應容許和一點紅很快發現,他們莫名其妙招惹到了一塊狗皮膏藥。
還是不能打、罵也沒用、一點紅想直接宰了都會被千鈞一髮溜走的屬猹的狗皮膏藥!
宮九會的武功太多,他師父手上失傳的武功很多,宮九又學什麼都很快,各類詭譎步法層出不窮,應容許氣了個仰倒,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扭頭找了個野外的小破木屋落腳,用手頭工具做了個陷阱房守株待兔。
然後眼睜睜看著一路迷過來的宮九在眼皮子底下錯過木屋六次。
應容許抓狂:「……他是不是故意的?!」
誰都不知道。
宮九第七次路過的時候,應容許徹底沒脾氣了。
他有氣無力地湊近窗戶:「在這兒呢。」
鬼打牆好一會兒的宮九一愣,欣然進入小木屋……還是從門口進來的。
然後一腳踩進陷阱里被網兜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