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容許慢吞吞躺下去,慢吞吞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反正之前也一塊睡過……躺下吧,睡飽了精神充足,萬一再遇到那個殺手,可全靠你保護我這個武功廢柴了。」
他實在疲憊,眼皮沉的像灌鉛,一句話沒說完就耷拉下去,意識昏昏沉沉的往下墜。
朦朧中,身旁似乎有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響了沒幾下就沉寂下去。
一點紅直板板躺在床沿,劍也沒放下,眼睛盯著窗戶和門口,一方面是防止刺殺應容許那人循著痕跡找過來,另一方面是他確實睡不著。
昏迷的時候就算了,他現在意識清醒,實在不習慣身邊有個人。
他就這麼守了一夜。
事實證明,武林新銳應公子雖然不太適應這裡彪悍的民風,處理血跡方面倒是很開竅,他在整個鎮子裡亂飛一通,就算追著血跡找也很難找到人,何況他降落前還特地注意了一下血跡情況,一點紅在打水時收拾了一下院子裡的不和諧痕跡,就算六扇門F4來了都得花不少時間找過來。
謀殺未遂的某殺手提著劍繞了一大圈也沒找到人,眼見天都快亮了,不得不提前離開。
他牽出馬匹,匆匆往回趕,一天半左右的路程被強制壓縮,總算在午飯之前回到他該在的地方。
換好衣服又去外面免費表演一圈,他回到房間,指尖叩叩敲擊桌面。
「應容許,應神醫……」他若有所思,陰沉沉的盯著虛空一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被惦記的應神醫此時剛醒沒一會,在蔫了吧唧的灌紅藥。
難吃,真難吃。難吃到他想陰暗爬行把原皮大傑瑞抓出來自己鑽進洞裡,難吃到他想閃現到大不列顛狂炫醋精薯條,難吃到他想化身魔法少女給紅藥施展美味魔法……
他滿臉平靜的咽下藥粉,蒼白的臉上寫滿「生不如死」。
天殺的,他當年為什麼不去當個奶爸?小花一捧小草一灑就能奶回來的傷,現在偏偏要吃這難吃到極點還不好改配方的破紅藥!
還沒有肥宅快落水來沖淡嘴裡揮之不去的苦味兒!
應容許平靜的在心裡以頭搶地發了陣羊癲瘋,接收到一點紅投來的視線時,表面依舊無懈可擊。
「我的傷不影響行動,總之……先去找薛家莊的人吧,他估計找我找瘋了。」
一點紅點頭,沉默又自然而然的走在他身後,莫名給應容許帶來了安全感。
薛家莊的手下找他真快找瘋了。
短短一個晚上,手下眼底下就出現了黑眼圈,他找不到人,不得不待在客棧守株待兔,見到應容許時還激動了一下:「應大夫,您沒事吧?」
應容許回了他一個和藹可親的微笑,輕輕抖了下衣服。
「——我看上去像是沒事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