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在接吻。
黑森林裡靜謐的夜晚,夜螢噼啪撞向燈罩,好似狂歡夜舞。
安靜的屋內兩人啜吻的聲音時不時地響起,好像某種鍥而不捨的遊戲,到了某個時候完全失控。
她喘息中取出一條許多年前的舊項鍊戴到他的脖子上,皮繩的盡頭拴著一塊紅琥珀。
「這是什麼?」他低頭一看。
她像口渴一樣吻他,嘴裡含糊道:「寶貝……」
他似有所感,有些落寞地一笑,沒說什麼。湊到她耳邊,也跟著重複:「寶貝……」
她本來已經沒力氣了,這時又強作振奮,翻身起來。
他胸前的紅琥珀總硌到她。算了。
她想了想,又伸手從他脖子上要將那礙事的項鍊褪下去,他手把著她的手,順從地低頭。
「還是你戴著好。」他卻不停,將項鍊如加冕一般,改為套到她的頭上。她一不留神就著了他的道兒。
紅琥珀直垂到她的肚臍上幾分,皮繩和紅琥珀帶給她身上一陣戰慄的涼意。
「好看。」他注視著她,目光不加修飾,微微一笑,又讓她感到被燙了一下。
親吻重新落下,沿著皮繩一路下移。
「寶貝……」
輕輕的濕潤的啜吻聲重又在房間裡響起,燈罩里的夜螢無可脫逃,只怕羞憤欲死。
……
他們在接吻。
離最後的時刻估計還有不知道幾個小時的時候。
「還給我!」
她後悔一開始拿出了紅琥珀,他從中開發出了不少遊戲,有時她覺得他在故意懲罰她。
她重新罩上了巫師袍,好似小動物重新習回了禮儀的法則。誰知其下一片狼藉。
裸露的皮膚與他相觸准沒好事,仿佛有磁力一般,穿上袍子又如何?
雙唇分開,她依舊雙頰暈紅,氣喘吁吁,也沒個長進。
她朝他索要的東西,他豈有不允的,何況一個吻的贖金也已經到手了。他果然將紅琥珀項鍊還給她,戴到她脖子上,吊墜太長了,他好心幫她塞到胸前的口袋裡,不忘幫她妥帖地拍一拍。
「……」
門口突然傳來聲音,她嚇了一跳,下意識以為是蘆笛回來了,趕緊躲到他身後。
卻原來只是路過的不長眼的地精。
他憋笑,比她高大得多的陰影將她安全地罩住,雙手環住她的腰,讓她貼近自己。
「不是穿衣服了嗎,怕什麼?」
他揶揄的語氣讓她耳朵紅了。
糟糕,氣氛又開始不對勁起來,她感覺自己在一口燉滿膠水的鍋里緩慢升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