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船長專屬的十四層以外,其他樓層的客房結構統一、以殺戮為目的,而眼前這間房既沒有展現出什麼危機、結構又大不相同,是不是說明……
這是屬於十四層的某間房?
就在這時,「砰」的一道摔門聲響,驟然打斷了青涿的思路。
他側眼一望,發現來時的房門已被關閉,周御青與譚羽已經進了屋,前者正面無表情地收回自己握在門把上的手,說:「那間房不能待了。」
青涿點點頭,從發現長刀的掉落軌跡並非直線開始,他和江逐厄就已意識到不能久待。
只是現在三人都被困在這間有些逼仄的空間內,而房間的門又只有剛剛那一扇……
他若有所思地走到那整面落地窗前。
除了在胸口高的位置有一扇能推動開關的窗,其餘都是封死的狀態,而那扇可活動的窗開了一半,此刻正有朗朗清風從窗外吹入。
青涿用手輕輕搭上窗框,並未用力,隔著玻璃朝下望。
「……?!」他遽然鬆開了手,後退了一步。
窗戶下並非是波濤洶湧的海面,居然是平坦開闊的大路!
驕陽烤著柏油路面,反射出亮閃閃的碎光。
這是哪裡…?
他心中閃過無數念頭,叫住了正四處查看的兩人。
「你們來看看。」
幾分鐘下來,譚羽的臉色已經恢復得和往常差不多,沒再提交代遺言的事。或許是這房間難得的安寧與無害讓他找回了些安全感,不再因隨時會消失在世界上而惴惴。
他走到窗前,身體半靠在窗面上朝下看。
咔。
一道細微的聲響被不知誰的腳步聲蓋過。
「……」
接下來的事只發生在一瞬間。
好像電視屏幕突然信號不佳變成雪花一樣,譚羽的意識被關了燈漆黑一片,只依稀聽到了青涿一聲驚疑的呼喊。
再重新擁有意識時,自己半掛在窗外,胳膊被人用手死死抓住,雙腿懸在空中,褲腿被戶外的風吹得烈烈作響。
腳下,是十幾層樓的高空。
青涿腕骨傳來即將脫臼的刺痛,萬幸譚羽意識恢復得很快,立馬自己使了勁攀在地板上,在青涿與周御青的拉扯下爬回了屋內。
身體終於落回實處,譚羽癱坐在地,渾身發軟,心臟在劫後餘生的後怕中揪成一團,緊得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