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都沒有帶這類發光性道具,便只好八人聚在了一起,讓拿著手電的譚羽站在中間。
幾人走到了餐廳玻璃門前,江逐厄握住鐵質把手往外拉,那門卻只極輕微地晃動了下,顯然上了鎖。
「進不去,先去一樓。」他說。
眾人便又如抱團的蜜蜂一般,擠擠挨挨地從兩側弧形樓梯向下,走到了甲板層。
往暗黢黢的甲板四周打量了一圈,青涿沒有看到任何人影,只有白日裡富麗堂皇的裝飾品沉睡著,被手電筒舉著一掃,甚至有種腐爛生鏽的破敗錯覺。
沒了樂聲與人聲,海潮在夜色中擊打著船體,拍出白色的浪花,更加寂寥。
譚羽他們到泳池邊去調查,青涿則走到了船頭最前端,背靠著欄杆,微仰起頭,自下而上地仰望著整艘遊輪。
在一樓與二樓相交的台面外,「幸運號」三個血紅的大字緊貼牆面。
明明是美好的字眼,此刻卻猩紅得讓人心跳加速,仿若那一筆一畫就要被融化,浸出鮮血淌下來般。
「怎麼了?」舉著手電的譚羽問。
他在泳池邊上轉了一圈,又觀察了會兒清透的池水,暫時沒有什麼發現。
青涿被喚得一怔,字跡融化的錯覺消失,眼前的大字與他在沉默中對峙。
「你有沒有覺得,這三個字的字體不一樣?」他思索了會兒,問道。
「有嗎?」譚羽晃了晃手腕,把手電筒對準那三個大字。
「…是不一樣。」就在這時,身側人高馬大的馭鬼師發話了,「【號】字的字體不一樣。」
周御青一手毛筆字寫得利落勁颯,既然他都這麼說,想必不會有誤。
青涿點點頭,沉吟道:「正常來說,這種字體不會特意做出區別,有可能是不小心而為之。」
這種掛在戶外的大字其實很常見,如學校、醫院、高鐵站,或者一些私人的工廠,會把它作為標誌掛在樓頂或樓體外側。
十幾年風吹日曬下字體脫落,需要重新購置安裝的情況也不是沒有。
有時,採購的人略一粗心,確實會買到不一樣的字體。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也可能是這艘船換過名字,為了節省預算,就沒把最後的【號】也一起換掉。」青涿微仰著頭,靜靜平視過去。
只可惜,天色太暗,手電筒的光只是杯水車薪,沒法叫人看清那些字形的新舊。
青涿站直身體,沒再關注,跟著其餘幾人往另一個地方走去。
休閒遊樂區共分好幾塊區域,借著沒有旁人干擾,眾人地毯式細細搜查了一圈,也沒看到什麼值得關注的東西,只從所見中得出了一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