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先生。幸運號是一艘特殊的遊輪,它讓所有上船者都更加幸運,以幸運為燃料前行。」侍者說,「與其他遊客或工作人員為幸運共舞,才會讓這份幸運永遠留存在身上。」
……什麼亂七八糟的。
以幸運為燃料,是抽象的修辭,還是確有其事?
青涿心道。
【丹尼斯小學就輟學了,或許就是因為這,才聽不懂這人說的話。但他並不想向眼前的侍者示弱,暴露自己的無知。】
【而就在此時,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丹尼斯發現,身邊兩兩共舞的尊貴遊客們開始將奇怪的目光投向他,好像他是什麼異類。】
旁白話音一落,周圍的人果然時不時轉過頭,用一種打量商品般的、帶著評價意味的目光看過來。
【不,丹尼斯國王絕非異類,絕不是什麼混入寶石堆中的臭石頭!他受夠了這些富人的傲慢與挑剔,決定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一名舞伴。】
「那麼,還請您儘快找到舞伴,先生。」那侍者微微低頭,最後提醒一句,接著轉身欲走。
「等等。」聽完旁白反應過來的譚羽拉住了侍者的衣袖。
「請問,你有舞伴了嗎,我能邀請你嗎?」他問。
舞會並未要求男女成對,也沒說遊客不能和船上的工作人員成為舞伴。
侍者似乎預感到他會這麼問,當即露出了一個抱歉的微笑:「對不起,先生,我已經有舞伴了。」
他頓了頓後,還是多為對方解釋了一句:「但先生,除了船長大人以外,所有遊客與工作人員的人數加起來是偶數。也就是說,您是一定會有屬於自己的舞伴的。」
「ta或許在另一個角落,也在等候尋找您呢。」
侍者說完,抬起眼往眾遊客聚集的舞廳中央看去。
望了一圈後,本要收回視線,卻忽然一滯。
「先生。」侍者的聲音突然摻上了些笑意,「我好像替您看到了一位還沒有舞伴的遊客。」
「在哪?」譚羽急忙問道。
他必須按照旁白劇情演繹,找一位舞伴,哪怕對方和那隻焦屍一樣可怖噁心。
侍者指了個方向,譚羽伸著脖子望過去,把那一塊的人影一一掃了遍,茫然道:「我怎麼沒看見。」
「您再往下看看。」侍者溫聲提醒。
……往下?
譚羽不明所以,抱著「難道自己的舞伴會是個小孩」的心情往下瞥,卻也沒看到什麼獨自一人的孩童身影。
看來看去,也只有一隻毛色潔白的捲毛綿羊。
等等。
「……」譚羽嘴張了張,有些離譜道,「你說的不會是那隻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