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松亭被席必思帶著在一個位置上坐下。
席必思:「知道嗎,我來第一天,就坐在這看見的你。」
謝松亭:「早讀下課?」
席必思:「當時李青就坐在我旁邊,他們聊天提到你。」
謝松亭想了半天:「李青是誰。」
席必思樂了。
得了,搞半天李青嫉妒謝松亭那麼久,謝松亭連這人是誰都不知道。
記不起來正好。
「那不提他了,無所謂的人。」
「我當時買了個飯就走了吧。」
「嗯,怎麼不在食堂吃。」
「人太多了,吵。」
「在天台睡覺也是因為沒人?」
「可惜被你吵醒了。」
「後來沒見你去。」
「……你在我怎麼去,整天占著天台,像個山大王一樣。」
又一想。
老虎可不就是山大王麼。
席必思:「嘖。我就一個人,你別管我怎麼樣,天台那麼大地方,該睡還睡唄。」
謝松亭敷衍地玩自己的手指甲:「然後隔一會兒來個人。席哥,你教教我唄,席哥,你怎麼在這兒,找你找得夠嗆,席哥,這題真把我難死了。我是來睡覺的還是來聽你有多受歡迎的,神經病。」
席必思看他一會兒,笑說:「再叫聲席哥聽聽?有那麼受歡迎嗎?其實我也就聶子言一個朋友,其他……泛泛之交。」
謝松亭瞥他一眼:「你不喜歡人,但是人喜歡你。」
之前他和畢京歌提過,席必思身上那種怪異的感覺。
那種明明在笑,但笑意不達眼底的感覺。
別人沒感覺到。
敏銳的謝松亭感覺到了。
直到後來知道席必思是陸吾,他才明白為什麼。
因為席必思原本就不是喜歡人類的神。
他和和氣氣和大家相處是因為簡單、他可以做到。
而不是因為他喜歡。
席必思掃視一圈:「可我只喜歡你啊,再說了,誰問你這個。」
不是飯點,沒下課,食堂沒人。
席必思微微傾身,校服里只穿了件圓領長袖,肘住桌子靠近。
他這身剛洗過烘乾,校服是新的,裡面的長袖也是新的,透著股本真的純棉布料味道。
假如在現實,這該是個很有壓迫感的姿勢。
但現在席必思是高中生,動作便帶上探究逗弄的意味。
謝松亭鼻子快貼到他胸,被布料蒙了一下,不自覺地後仰:「幹什麼。」
席必思看他睜大的眼眸,問:「我是說……我受你歡迎嗎?」
謝松亭撲哧笑了。
他好像聽到笑話一樣,笑得有些難忍,按住食堂桌子的手指尖都有些發白。
席必思:「這麼好笑?」
謝松亭笑得亂顫,不忘點頭。
席必思只好坐回去,伸手想像之前一樣撈他的長髮握在手裡把玩,摸了個空,才恍然想起這兒的謝松亭沒了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