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看了看手腕處的手錶,差十分鐘七點,呦吼!他竟然一不小心加了個班!
擔心剛剛電話也可能是賀伯打來的,司錦年趕忙掐滅嘴裡的香菸,拿起外套大步流星地往停車場走去。
室外天已經黑了,倒春寒的風颳在臉上,像小刀拉臉一樣痛。
「司醫生今天下班這麼晚?我給你拿把傘吧!仔細淋了雨感冒!」
他剛來沒幾天,路過的門衛已經認識他了。
司錦年乾淨利落的笑了笑:「沒幾步路,不麻煩了。」
雨越下越大,他著急往汽車那邊走,完全忽略了不遠處撐著手杖站在傘下的人。昏暗路燈將司循蒼白的臉照的更加陰沉,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視線內,司循面無表情的丟開手杖,獨自撐傘不許賀伯跟上來。
「司醫生。」
在拉開車門的一瞬間,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司……循?」
司錦年還以為自己幻聽了,沒想到一轉身果真是活生生的人。他興奮的上前檢查司循有沒有被淋濕,剛拉起他微微顫抖的手,就被猛地用力推了出去。
「砰!」
雨傘應聲落地,司循緊緊按著胸口,爆發了這段時間所有的怒氣:「你到底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司錦年踉蹌幾步撞在車上,疼倒是不疼,只是面對突然出現的司循,他毫無準備,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只能試圖拉起他冰冷顫抖的手哄道:「司循現在外面天太冷了,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先回家,再聽我跟你解釋好不好?」
「西里亞大學的醫學系很好,你現在就回醫院遞辭職信,等下我親自送你到上海坐客輪出國去。」
「你還在這裡,我出國做什麼啊?!」
司循沒有一絲溫度的決定,讓司錦年無所適從,他想著自己最近安分守己,委屈的瞪大了眼睛。
只那一眼,司循的心撕裂的痛:「司錦年你少自以為是!」
他當然知道錦年都是為了他,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更加不屑的訓斥道:「我不需要你多餘為我做什麼,你給我聽清楚了,我有明媒正娶的妻子,不喜歡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擾我的生活!從今天起,我不會再給你一分錢,也不想在國內再看到你!」
好一個明媒正娶!
趙姝都化成灰了,他恐怕還不知道吧。
被劈頭蓋臉一頓嘲諷,司錦年的心瞬間墜入谷底。
他不敢相信司循會這樣否決他們的感情,一時間所有憤怒噴涌,忍不住冷笑起來:「哼!我多餘?津城是你一個人的唄?你說的沒錯,我就是犯賤喜歡男人,你看我不順眼的話,我去王浮生家住好了。總之,出國是不可能的!我噁心,你就離我遠點,以後少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