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伯見他臉色瞬間白了幾度,上前想讓他躺躺,被司循擺手拒絕。
司循左手按著胸口,示意自己這裡:「胸口悶,躺不住。」
原本不要緊,但司錦年說胸悶是心梗前兆,會有生命危險,嚇得賀伯不敢大意,一連追問道:「現在難受的厲害嗎?要不我打電話給少爺,讓他回來陪您好不好?」
「什麼電話?」
司錦年果然有事瞞他,司循下意識覺得還不是小事,不禁皺緊了眉頭。
賀伯恍然發覺自己說漏了嘴,無奈將寫著號碼的信紙交給了司循:「少爺沒說是哪的地址,只吩咐有急事找他,可以打這個電話。」
信紙上除了一串數字,下面還有幾道藥膳的食材,以及各種急救藥的使用方法。
見此,司循失落的垂下眼眸:「還是別打了,興許他在忙,不要打擾他。」
他讓賀伯出去,自己則撤掉一個枕頭躺下來睡覺,胸悶算什麼,側臥久了右手抽筋他都不帶吭一聲的。
一覺醒來天都黑了,下午快六點的時候,司循頭暈的厲害,左等右等不見司錦年回來,終於還是忍不住拿起了電話:「嘟——嘟——」
心裡念叨著自己要說的話,電話在快要掛斷的時候被接起,冷不丁的嚇了司循一跳。
「喂,錦年嗎?你現在……」
話沒說完,那邊冰冷的聲音打斷道:「你哪位?司醫生還在手術室,不方便接電話。」
司醫生、手術室?!隻字片語如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禁錮他本就麻木遲鈍的思維,司循心中大駭,滿眼震驚,連拿電話的手都開始顫抖:「我……」
「餵?還在聽嗎?」那邊傳來不耐煩的催促聲。
怕電話掛斷,司循急忙追問:「我想找司錦年,請問這是哪裡的電話?」
「華洋醫院神經內科,司醫生還有半個小時結束手術,你看要留言轉告還是讓他等下給你回過去?」
神經內科,自己曾經做手術的地方!
一定是他們搞錯了,錦年怎麼會在那兒呢?賀伯明明說他去糧行了。司循按著胸口輕咳,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他不相信錦年會騙他,況且醫學至少也要四五年才能畢業,錦年沒理由、更沒必要那樣辛苦。
「不用告訴他,抱歉……是我打錯了。」
倉皇掛斷電話,司循悶咳口中帶腥,他想去給自己倒杯水喝,剛一轉身,身體突然失去平衡一般,向左邊重重的倒下。
驚慌之餘推倒了身邊的椅子,一股冷汗從脊背冒出,司循顫抖眼瞼忍痛,狼狽的撐起手腕想從地上爬起,這時,臥室的門被快速推開,賀伯終於回來了。
「專呈,津城司循先生查收,黽東商法大學國貿系教務處」
儘管提前有了準備,司循拆看信的時候,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信上說司錦年到學校的第一個學期就轉專業借讀到西里亞大學醫學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