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看了他兩眼,笑著眼點下頭,抬手撫了撫鬍鬚,十分滿意。
「你有如此想法,便就將這件事交予你了,索性是要讓你們見面的。」
說罷,看向二長老和其餘幾位,徵詢他們的意見。
幾人點完頭,二長老揮袖,沉著臉一臉不願,張張嘴要說些什麼,被幾人盯著,又看向寧歸硯懇切的表情,半天才開了同意的口。
「你想要去,那就去吧,只是你身體孱弱,我實在是不放心,這樣吧,我這東西你先拿著,能有個保障,免得回來就幾天出不來屋子。」
他單手一掃,手中出現一枚玉佩,與寧歸硯玉笛的顏色十分相似,晶瑩剔透,能看見其中刻印的金色紋路與法陣,絕不是一般玉佩甚至法器所能擁有。
寧歸硯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簡單玩意,稍作驚訝:「這,這是?」
二長老將東西塞進寧歸硯手中,橫著眉厲聲:「不可拒絕,算不得什麼好東西,幾十年前我在山下尋得,在我手裡也沒什麼用處,索性將它給你,這裡面的陣法可以引周圍靈氣,既能禦寒,也能在靜修時作以輔助,正好你去山頂,用得上,不可推脫。」
寧歸硯臉上露出無奈,抬頭瞧向大長老,對方頷首,自己便也將不再推脫,將此物收下。
他垂眼看著手中的玉佩,幾息後,與幾位連名字都認不清的長老告別。
「那弟子先行離去。」
天一山的山勢不算高,臨近的時候卻能感覺到刺骨的寒冷,風聲自高處來,往遠處去,人的感知被籠罩在一層薄薄的網紗之內無法分離出去分毫。
白皚皚的雪色很快就模糊了來人的視線,在勉強找到路之後,寧歸硯喘一口氣,不敢太大動作,怕鋒利的冷將他的喉管割破。
等到袖中的溫熱感冒出來的時候,寧歸硯已經走到了山頂,腦後的黑紗在自我糾纏,啪啪的聲音吵得他腦袋發疼。
或許是風吹的,也或許是爬山爬的。
待到近了山頂的石碑,寧歸硯頓住腳步,將袖口中的玉佩拿出來,攏在手心,周圍的寒冷驅散了不少,自己那顆破碎的唯物主義的心徹底掉在了地上。
他攥著東西,眯了眯眼將眼前的黑紗稍微扯下一些,剛瞧見光亮,眼睛便被刺得沁出了淚,像被剜掉眼珠子似的疼痛立刻就覆蓋了頭疼,於是又立刻蓋了回去。
山頂的日光在這時並不算盛,但剛剛眼上的刺痛總算讓寧歸硯知道原主為何是個『睜眼瞎子』了。
將眼前的遮擋再次覆上,他繼續向前走,從模糊的視線當中找到了一所屋宅。
屋宅不算大,被細碎的雪傾蓋,屋頂上方有一隻很大的鷹,震動翅膀朝著出現人影的方向去,將寧歸硯掠倒之後在周圍轉了兩圈,又撲哧著翅膀走了,沒一會就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