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實的殘忍之處正在於沒有公平,太難講得清楚道理。
「跟我沒關係。」他說,「嚴競,不用對我好,我現在沒求你喜歡我,以後也不會。」
嚴競皺起眉,簡直懷疑自己聽錯。
孟斯故沒有理會,繼續說:「所以,你我最好都及時止損。」
寥寥幾句回答致使嚴競克服了萬般秉性的主動與真情實感如同丟入深不見底的坑裡,濺不起絲毫水花。
偏偏,嚴競找不到任何話反駁。
他撞破了孟斯故自欺欺人的秘密,孟斯故也很難再把他當作K.E,如今停下可不就是止損。而他遲來的愛意也包含在被孟斯故捨棄的虧損之中。
看著臉上無波無瀾、好心給予建議的孟斯故,嚴競憤恨地一拳捶砸了過去。
孟斯故沒有閉眼,眼皮輕顫了顫,眼睜睜看著那隻手落在自己身後的牆磚上。他有預感嚴競不會傷害自己,卻沒想到看見眼前嚴競憋悶到無處宣洩的模樣,胸口會酸脹得像是那一拳擊中了自己的心臟。
「愛怎麼止損隨你,就告訴我一句實話。」嚴競用發紅的手掐住孟斯故的下巴往上抬,重複問了個前一天問過但沒明確得到答案的問題,「跟我在一塊兒,你心裡有沒有一次偏向過我?」
問題不難,孟斯故咽下喉中帶著血腥氣的不舒服,說:「沒有。」
兩人相視片刻,嚴競往後退了一步,咬牙切齒道:「孟斯故,真夠狠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孟斯故好像聽到牆磚發出細微的裂開的聲音,一直蔓延自己身上。但是他感覺四肢無力,心跳飛快,有好幾秒都忘了呼吸,更別提及時躲開。
躲不開了。
第44章
孟斯故能感覺得出他和嚴競的相處模式也變回到了剛來旅館的第一天。
吃過飯,簡單收拾了一下房間,他們前後腳洗澡洗漱,接著一個看新聞,另一個看書消遣,沒有爭執,沒有過多的交流,也不再發生荒唐的親密行為。
考慮到第二天早晨的任務,他們早早上床休息。但是不到十二點,孟斯故又稍微有點兒燒起來,不太舒服地醒了,繼而怎麼都入睡不了。
想著嚴競在休息,孟斯故沒開燈,用手機的手電照著起身,準備再吃一次藥。
那瓶退燒藥劑已經見了底,還好裝藥的袋子裡還有一板新的退燒藥片。孟斯故沒多琢磨,摳出一片丟到嘴裡,幾大口水吞下。結果水喝光了,藥還在舌頭上,最後才單獨咽下去。
到底是沒學會用水送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