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取下嚴競的那條,不承想兩塊牌子的繩結纏在了一起。
也是奇怪,看著不是死結,孟斯故低頭雙手摳了半天想分開卻解不開。
嚴競看不下去,「我來。」
可能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嚴競一上手,把自己那塊身份牌繞過去一下就輕鬆分開了。
取下來後,嚴競把自己那條戴到脖子上。金屬牌子貼碰到皮膚,不涼,反倒傳遞來了上一個人胸口的溫度。
想到這股子熱意來自哪裡,嚴競心跳快了幾拍。他蹙起眉,沒想到自己居然對這一丁點兒溫度都控制不住有感覺。
孟斯故見了,以為他是嫌惡身份牌被自己戴過,上手便想給摘下來,「我只戴了幾分鐘,你要是介意,我給你用水沖一下。」
嚴競按住他的手阻止,「誰跟你說我介意了。」
嚴競發現,孟斯故與自己相處時,幾乎所有看法都基於「嚴競不喜歡孟斯故」。而這個觀點不僅根植於孟斯故的潛意識,也曾在軍校論壇出現過,似乎是所有人都必然會認同的正解,以此揣度他的心思准沒錯。
嚴競有意推翻,但難以以一人之力動搖,畢竟認同這個觀點的人也包括今日之前的他自己。
他只好強調:「孟斯故,我沒介意。」
「哦,我誤會了。」孟斯故不知道嚴競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大,抽回手,「看你戴上去的時候不太高興,以為你是嫌棄我戴了你的牌子。」
孟斯故的語氣平淡得像在闡述一個極可能發生的現象。或許,類似現象早在幾個月前就發生過多次。
正因如此,這話更聽得嚴競心臟跟被什麼東西揪住似的陣陣發緊。
零碎的情緒與感覺齊齊成為某些猜測的充分證據,嚴競清楚不必再試探,決定完成被Ross打擾之前就要做的事情,說:「嫌棄就不會想親你了。」
跳到另一條邏輯線的直白話語讓孟斯故沒太反應過來,「你……」
嚴競笑了,低頭朝他的嘴唇親吻了上去。
喜歡孟斯故?
嚴競重新給予自己答案。
喜歡孟斯故。
第33章
承認喜歡於嚴競而言幾乎與自我背叛無異,但在認定的一剎那,他有如打通任督二脈,近段時間堆積的煩悶一掃而空。
往日的直率與無畏爭先恐後地搶占心臟空地,喧嚷著、鼓動著,破罐子破摔也好,順勢而上而罷,無一不附和嚴競生有情愛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