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本官所言,韓大人德才兼備,品行有目共睹。」許清桉道:「便連募捐在即,秦公子犯了錯,韓大人也能將他打入大牢,處事不可謂不公。」
韓夫人含淚道:「許大人,夫君他是好人,他對我做的事一無所知。」
秦長河不耐道:「那你也該懷疑韓志傑,是韓志傑的護衛丟失令牌,才被你們抓到了把柄!」
「是,從謀害何姑娘的角度來看,韓志傑應當是主謀。但從他生病的軌跡來看,他不過是另一名用藥的受害者。」許清桉道:「若蘭寺只許女客求藥,韓志傑不像其他人那般有情深義重的妻子,但有位愛他至深的母親。韓夫人,是你兩年前替他求了神藥,對嗎?」
韓夫人面如土色,「你都知道了……」
「本官要查一件事,便要查清來龍去脈,不冤枉任何一個好人。」這是許清桉吩咐路成舟的第三件事,命童和喬裝深入韓府,打探關於韓夫人及韓志傑的相關,「韓志傑天生患有惡疾,身體孱弱,被斷言活不過十八,而韓夫人愛子心切,用盡各種法子仍不得願。兩年前,韓夫人與秦老爺的繼室相識,從她口中得知了若蘭寺有神藥可治百病,於是便登寺求藥。而後來,等韓志傑離不開藥時,秦老爺便以此威脅,要你替他做事。」
韓夫人以袖掩面,泣不成聲,「志傑吃了藥,很快便大有好轉。他能下地,能出門,能與常人那般讀書考試,眼看痊癒有望,我如何能斷了希望。」
「你寧為秦長河的爪牙,也要讓韓志傑能繼續吃藥,但據本官所知,韓志傑並不領情,曾三番兩次主動斷藥。韓夫人,你可知曉他為何不肯再用藥?」
「因他身邊的婢女慫恿!」韓夫人脫口而出。
「香雪嗎?」
「除了她還能有誰。」
「她為何要慫恿韓志傑斷藥?」
「她不過是個侍病婢女,志傑生病時尚有點用處,等志傑痊癒後娶妻生子,她便失去了作用。」韓夫人暫時停住哭泣,眼中掠過一絲難掩的厭惡,「她身無所長,怕被志傑拋棄,便想用病一輩子套牢志傑,可惜志傑看不清,竟真著了她的道!」
「你錯了。」
「許大人,我沒錯。」韓夫人堅持,「她短視淺薄,慾壑難填,我決不允許她耽誤志傑!只要志傑恢復健康,便能考取功名,娶妻生子……」
「韓夫人,你大錯特錯。」許清桉道:「韓志傑此生都不可能有後代。」
韓夫人怔住,「你,此話何意?」
許清桉從袖中取出一顆藥丸,用兩指捻著,輕描淡寫地道:「此藥,斷子絕孫。」
韓夫人身形一晃,扶著椅子才勉強站穩,她急於向異樣沉默的秦長河求證,「他在騙我,對不對?你說過只要志傑服用此藥不斷,五年後便能恢復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