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啟半笑半嘆,「你這般行徑,難怪會替主子招來麻煩。」
「師爺此言差矣。」許清桉終於開口,淡道:「依我看來,我家阿滿並無過錯。」
上官啟挑眉,「衙門重地,她口無遮攔不是錯?」
許清桉道:「她字字珠璣,說得皆合我意,哪裡有錯?」
上官啟道:「原來你們是主僕一心。」
許清桉道:「上官師爺不也和秦老爺一條心嗎?只是不知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長官的意思。」
師爺的長官不就是知州?
上官啟皺眉,察覺出對方來者不善,可此時已是騎虎難下,揮揮手道:「孟超,先帶他們下去。」
「對!送他們進牢房!讓他們吃牢飯!」一朝翻身,秦淮明愈發目中無人,「哼,你們現在知道了吧,這衡州到底是誰的地盤!」
此話一出,上官啟臉色微變,薛滿氣得牙痒痒,許清桉則笑得別有深意。
薛滿正想回嘴,無獨有偶,堂中踱步走出一人,沉聲問道:「哦?本官也想知道,衡州到底是誰的底盤。」
秦淮明抬頭一看,瞬間冷汗涔涔。那人年約四十出頭,相貌端正,兩鬢已染著霜白。雖身著常服,氣質卻剛正不阿,遠遠看著便叫人心生畏懼。
「韓、韓伯伯。」秦淮明趕忙賠笑,「衡州自然是您的地盤,所有人都歸您管。您清正廉明,是個人人誇讚的好官。」
韓越道:「公是公,私是私,衙門之內,你當喚本官何?」
「韓大人,是草民逾越了!」秦淮明用眼神求助上官啟,「我、我還有事,能否先走一步?」
上官啟本想幫腔,豈料一道冷光飛來,當即閉口不言。
韓越道:「本官方才聽著,你與這兩位發生了衝突,既如此,便該先處理此事。」
他看向氣憤的薛滿和氣定神閒的許清桉,「兩位能否詳細說下事情經過?」
薛滿見他似乎是講理之人,便將事情原委重複了一遍,其中言語夾槍帶棍,沒少諷刺上官啟。
上官啟輕撫鬍鬚不說話。
韓越沉吟片刻,道:「孟超,將秦淮明押進大牢拘役五日。」
「誒?」秦淮明大驚失色,「韓伯伯,你認仔細了,我是淮明啊,我爹是秦長河,同善堂的秦長河!」
韓越無動於衷,「還不快去?」
孟超用力抱拳,薛滿貼心補刀:「韓大人,他昨日也因強搶民女進了衙門,今日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那便再加五日。」
「屬下得令。」孟超押著哭天喊地的秦淮明走遠,上官啟見狀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