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班們摩拳擦掌,緩緩逼近。許清桉腿傷未痊癒,但對付幾個嘍囉綽綽有餘。他先叫阿滿退後,隨手拿起牆邊的一根竹竿,縱步迎了上去。
跟班們未將這細皮白肉的俊公子放在眼裡,嬉皮笑臉地道:「公子,他要拿竹竿給我們撓——」
「癢」字還沒出口,便見對方身形矯健,手中竿影飛翻,招招疾勁,專挑他們的痛處落,不多時便將他們打得七零八落,哭爹喊娘。
「……」秦淮明嚇出一身冷汗!
薛滿揮舞著小拳頭在後方加油,「少爺打得好,少爺打得妙!還剩一個罪魁禍首,少爺給他點顏色瞧瞧!」
「我我我,」秦淮明哆嗦著往後退,「我、我爹是秦長河,你們打我是要吃牢飯的!」
「是嗎?」許清桉微微一笑,「那正好,我佟某人正想見識見識衡州的大牢。」
*
僅隔半日,兩伙人便又站在了衙門口,只不過押著秦淮明的人成了他自己的跟班,場面好不詭異。
生活不易,跟班嘆氣:押公子是以下犯下,可不押就要被那玉面公子揍,連著公子一起揍!公子明鑑,他真的是身不由己啊!
秦淮明蓬頭垢面,釘嘴鐵舌,「等我爹過來,我定要讓你們好看!」
薛滿道:「翻來覆去總是這麼幾句,我耳朵聽得都長繭了,你能不能換個新的說法?」
秦淮明罵道:「牙尖嘴利的小賤——唔唔唔!」
跟班捂住他的嘴,愁眉苦臉地道:「公子就少說兩句吧,待會咱們又得挨打。」
衙門口的孟衙役聞聲上前,盯著許清桉問:「佟公子,你們這是……」
許清桉拱手,「孟衙役,佟某今日是來報案的。」
想想秦公子的臭德行,孟衙役便得出頭緒,「是這秦公子冒犯了你家婢女?」
許清桉道:「正是。」
孟衙役躊躇片刻,「佟公子,我們借一步說話。」
許清桉跟著他走到一旁,他低聲道:「佟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許清桉道:「沒錯,我是路過此地,待幾天便要走。」
孟衙役道:「你有所不知,這位秦公子雖紈絝,但他的父親在衡州十分有名望。你此番得罪了他,怕是會後患無窮。」
許清桉道:「那按孟衙役的意思,我該忍氣吞聲,將我的婢女拱手讓他?」
「非也。」孟衙役搖頭,「我是怕你們惹上麻煩。」
「既有不公,衙門便該伸張正義,至於後續之事,我心裡自有分寸。」
行吧。
孟衙役將一行人帶進門,未過中堂,便見一鶴髮童顏的老者迎面走來。他瞧著和藹可親,乃是本府師爺上官啟。